闫玥家就在三中附近,每天的三餐都是回家解决,宋听欢的日常变成了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教室,一个人放学回家。
有天她去打水,听见班上的同学说:“宋听欢啊,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太好接近。”
新的班级,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内向”。
宋听欢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三点一线,她安静地往返于学校、医院和叔叔家,简单且单调,她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
如果有什么难熬的,大约就是每天夜自习之后放学回家的这一段路。
操场的围栏边不会再有那个身量修长的少年,她常常会站在教学楼门口发一会儿呆,然后一个人背着书包去车棚。
陵城今年的秋天降温很快,每每入夜,昼夜温差更大。宋听欢骑着小电驴,迎风的一瞬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她真的真的好想江遇啊。
特别特别想他。
持续的降温引发了流行性感冒,宋听欢不幸中招。
夜自习请了假,她头昏脑涨地骑上小电驴,不到八点就回了家。隔着门板,她就听到了曹芸和宋伟的对话。
宋伟是宋明理和曹芸的独子,长宋听欢两岁,高中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书,跟着宋明理在项目上学习。
曹芸:“赵诚是什么意思?”
宋伟:“他要三百万,答应私了。”
赵诚就是那天在医院里冲宋听欢破口大骂的男人,他和宋明诚讨债,自诩是这群工人的头头,要给兄弟们讨公道。
陈律师离开前曾提醒过宋听欢,当心这个人。
曹芸:“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当初要不是你爸帮他摆平了那些赌债,他现在还能全手全脚地站在医院和宋明诚哭穷喊冤?”
宋伟:“反正他就是这个意思,三百万,打在他的个人账户上,他就答应乖乖回老家,再也不来陵城。”
曹芸:“那工地上的那些工人呢?”
宋伟笑:“那些乡巴佬,给个仨瓜俩枣就乐得不得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曹芸的声线染上疑虑,“他真的能摆平那些工人?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到时候你爸偷偷挪用工人工资的事就包不住了。”
“妈,你就是爱杞人忧天,宋明诚都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就算留了半条命喘气,这辈子也只能坐在轮椅上,他还能干什么?以后公司和宋家的钱还不都是咱们的,你担心什么。”
“也是。”曹芸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你回去就跟赵诚说,让他明天继续去医院闹。明天是周六,那小丫头片子也在,宋明诚最疼这个女儿,就让赵诚卯足了劲儿磋磨她。”
宋听欢站在门口,整个人如坠冰窖。
那天她回陵城,是宋明理制住了赵诚,是曹芸护她在身边,曹芸还把她带回家,温柔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可宋听欢始终和宋明理一家亲近不起来,她还反思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不够热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