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个人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了。
经过病房走廊的时候，里面传出来的全都是呻吟和啜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出现奇怪的症状，让卫月歆心里暗暗担忧的变成丧尸之类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她提着手电筒，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发现下午刚拔除的野草这会儿又长了起来。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爬山藤攀附到了医院大楼的墙壁上，不知不觉已经爬到了三层楼高的位置。
地下车库的地面则是被不知名的根系顶破，整个车库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按照这种情况，恐怕这些东西刺破一楼的地板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医院里面他们好歹清理过，医院外面更是植物疯长。
卫月歆面色严峻，不是她的错觉，这些植物真的变异了。
“旺！旺旺！”远处传来狗吠声，而且不止一只，每一声都非常凶戾，充满了暴躁感，在这夜里听着就叫人心中不安。
卫月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她之前还奇怪怎么没看到动物，之后才发现，那些动物之前都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当它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变异后的样子。
一只只都变得强壮凶狠了许多，牙齿和爪子都变得十分锋利，性情也变得很暴躁，基本是看到人就会攻击。
植物变了，动物变了，人却没有变，反而还因为互相撕咬都倒下了，变得虚弱无比，全世界人类好像进入了地狱级别的生存模式。
卫月歆心情有点沉重，也有点迷茫，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医院恐怕不能长时间呆下去，那之后他们要去哪里？要怎么生存？
可在这沉重和迷茫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她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辐射，变异，然后进入废土时代，人类艰难求生，怎么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呢？就好像这种事情她曾经经历过，或者目睹过一般。
她忍不住脑洞大开：“难道，这是我的第二世？”
从前看小说，这种设定不是很常见吗？
因为某某原因，或者因为某某主角重生，然后世界重开，而她作为一个NPC，不知道为什么，觉醒了那么一点点，脑子里就对前世有了那么点零星印象。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直以来的很多违和感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姥姥和许多宠物，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有另外一种身份，为什么她会对打打杀杀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超绝熟练度。
因为上辈子的自己过的，其实是另外一种人生啊！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太玄幻了吧？
但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玄幻吗？难道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吗？
卫月歆一方面觉得这世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另一方面又心想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上辈子她真的有个波澜壮阔的一生，那她应该就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NPC。
“难道上辈子我是什么主角，然后一个小配角重生了，偷走了我的气运？于是，这辈子我就变成了这平平无奇的样子？”
卫月歆忍不住又把另外一种设定套到自己身上，感觉这还更合理一点怎么办？
但是这又有说不通的地方，因为她有所感应的“上辈子”中，自己是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见过很多不同的人，有的人甚至好像还能飞天遁地。
和现在这个世界的背景好像不大一样。
真要说的话，辐射、废土这种元素，好像只是她见识过的诸多风景中的一个罢了。
“难不成其实我经历过很多重人生。”卫月歆摸摸下巴，又对号入座了第三种设定，“或许我是天上的仙女，犯了错被罚下来不断轮回历劫，现在只是我众多轮回中的一次？”
当然也有可能，前面这些都不对，这里其实是一个游戏世界，而她是一个玩家，因为玩过了很多种游戏，那么多记忆堆积在一起，产生了交错和混乱。
甚至说不定，她现在玩游戏，还是被直播的，有很多人正透过屏幕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想象那天空背后是一双双眼睛，心中就涌出了许多不适感。
一二三四种可能在她脑海里打转转，她想来想去，蹲在地上叹了口气。
然后目光一点点坚定起来，不管是哪种可能，反正她曾经一定是一个很牛逼的人，既然如此，她这次就不能太拉胯了，得干出点拿得出手的成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