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但隐秘的欲望与患得患失的怅然不断在他心里交战,让他无法好好感受。
他有些用力地闭上眼,指尖勾了回去,扣在奚吝俭手侧。
奚吝俭小臂微顿,仍然看着奚宏深的方向。
手上却不自觉用了力,钳住苻缭的纤手,在上面留下淡淡的鲜红印记。
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苻缭看着众人狐疑又不能发作的模样,心底生出些许愉悦。
不仅是因为这片园林,还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人。
苻缭长长出了口气,看见他们二人均立定不动,下裳的衣摆却由于微风轻轻晃在一起,你来我往。
谁也没有要进一步的意思,然而谁也没有想要就此打住。
熟悉的沉香气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躁动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奚宏深边走边看,渐渐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回过神来后看着这一片繁华,也没了挑刺的心情。
他随手折下一支淡黄的花苞,余光总是会不经意间落在奚吝俭身上。
烦人。
奚宏深皱起脸。
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有这么一个机会,雷声大雨点小地就要让奚吝俭混过去了?
他张了张嘴。
苻缭见状,抢在他之前开口了:“官家可还有哪里不满?”
他稍上前一步,略略挡住奚吝俭。
奚吝俭捏着他的指节,配合地向后稍退一点。
指骨上的揉捏感让苻缭心里有些发痒。
听见苻缭说话,奚宏深面色好看了些。
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本就没事找事的情绪消散得极其自然。
周围倒是有东张西望的大臣,一些是真的被园林的奇珍异景所吸引,有些则狐疑地四下扫视,偶尔瞥一眼奚吝俭,不信他真能照着官家的要求去做。
先前反对得如此激烈,如今却没一点声息,怪异得很。
饶是有如此猜测,他们也找不出哪儿有漏洞。
说到底,他们也不知奚吝俭为何要反对,便自然不会往那处想。
“挺……挺好的。”奚宏深撇了撇嘴。
就是没法儿怪罪奚吝俭了,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把他赶出去呢。
奚宏深看了眼米阴。
米阴表情如常,让奚宏深放下心来。
也是,反正想奚吝俭死的人不止自己,他们会为自己出谋划策的。
奚宏深眼睛转了转,嘿嘿一声。
身边人见官家高兴,连忙围上将早已准备好的吉祥话说了一通。
苻缭见状不动声色地退后。
人多杂乱,兴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
他侧身,想去看奚吝俭。
然而另一侧出现一名不速之客。
“徐官人。”苻缭秀眉蹙了一下。
奚吝俭不知何时放开了他的手,手心一下变得空荡,似有凉风钻了空子,要侵蚀他皮肤的温度。
那股熟悉的香味也愈发远了,想来徐径谊也是看见奚吝俭离开,才上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