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金贵盒子抛给了奚吝俭。
是米阴把还剩一口气的他从乱葬岗里刨出来的不假,但要知道,杀他的人可是奚吝俭。
璟王要他死,他当场就得咽气。
最重要的是,在璟王那一剑刺中自己时,他同时也说了两个字。
“忍着。”
林星纬记得清楚。
他当然知道文渊阁走水,罪名要怪在自己头上。
本该也是自己担这罪名。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璟王是想让这件事与苻缭撇清关系。
——而且,他并不打算牺牲自己。
大概吧,毕竟那一剑是真疼。
父亲当时也是这样……
林星纬的目光稍沉下来。
说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至少璟王在他父亲的这件事上,没有错。
他爹做了那么多错事,本就逃不掉。
只是方式难看了些。
林星纬甚至不知与这相比,是否被问斩更不好看。
但他终究无法把璟王与所谓的“好人”联系起来。
而苻缭也总在这一点上,与自己有不同的意见。
北楚政权就要移交给面前两人之中的一个……林星纬不禁拧了拧眉。
可是,苻缭相信璟王。
他相信苻缭。
但愿自己不会再做出错误的选择。
“你敢——林星纬!!!”米阴眼睁睁看着那个盒子在他面前,被抛给了奚吝俭,“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林星纬瞥了米阴一眼。
“那也得是璟王给了机会。”
“不如说,你凭什么认为林星纬对孤抱着非杀不可的恨意?”奚吝俭挑了挑眉,“在他家的事情上,孤可没做错什么。林公子可比你明事理多了。”
“上!”
米阴顾不得废话,死死盯着那盒子。
周围的人闻风而动,林星纬没发觉周边还藏着人,不知所措。
“上轿厢!”奚吝俭冲过去,率先打掉向着林星纬来的刀刃。
林星纬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顾不上想话里的意思就照做。
进到轿厢里后,林星纬被挤着的五个人吓了一跳。
还来不及弄懂是什么情况,轿厢就被猛地撞了一下,孟贽连忙拉着他。
“殿下会处理好一切的。”他费了点劲才听清孟贽的话。
奚吝俭摩挲着手里的盒子。
表面很光滑,比他想象得要轻不少。
实际上,他并没见过玉玺。自奚宏深从龙椅后钻出来那时,他就知道他父亲根本没有要交出玉玺的意思,之后他也查过玉玺的踪迹,知道他确实被保存在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