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奚吝俭一眼,有些紧张地凑到他脖颈旁。
他吹了吹被包扎的地方。
靠近的发丝被这柔软的气浪煽动,愉快地在奚吝俭肩上摆了摆,以示对苻缭的友好。
苻缭重新直起身,带起一股清爽的微风。
“可有好些?”
他的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似是话本里写到的温婉佳人,对受伤的情郎紧张不已,又不敢正眼多看他,欲语还休地用衣袖遮着面容。
当然,也会对孩童也亲切得很。
奚吝俭微微眯起眼。
在苻缭眼里,自己似乎是那个因打架而受了伤的孩童,下一句便要提点他别再惹是生非。
偏生他如此温和,教自己的火气只能压在腹中。
这没有任何道理。
为何他对自己温柔了些,自己便不能对他发火了?
奚吝俭说不出理由,同样也没发泄出积压在胸口处的火。
“不好。”奚吝俭道。
苻缭不知他在指什么,接着问道:“哪里还疼?”
“不疼。”
苻缭脑袋微微歪着,实在不知奚吝俭想说什么,见也包扎完了,便退开些,身子微微后仰,想从奚吝俭身上起来。
锁骨处忽然剧烈一疼。
奚吝俭抵在他伤处,硬生生把他逼得停在原地。
“殿下……”苻缭缩着身子,眉头也拧了起来。
“你也知道疼了?”奚吝俭面无表情,话间带了不被察觉的怡悦。
“自然是疼的。”
苻缭话里带了点委屈,奚吝俭笑得更明显了些。
察觉到奚吝俭微妙的变化,苻缭一怔。
也太坏了。
季怜渎定是不喜欢这样恶趣味的,就喜欢看人受罪的。
苻缭瞥了眼角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伤处又被按了一下,疼得他不得不全神贯注于面前的殿下。
奚吝俭神态自若,欣赏着苻缭的神情。
苻缭感觉到压在伤处的手开始慢慢打着圈,沿着痕迹缓慢按压。
有些疼痛,而后上来的暖意却足够让他忽视之前的痛楚,从最中心处渐渐地酥麻起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