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
绝对有病!
要不是见他一脸正经,她绝对以为他在阴阳怪气。
闻冬挤了抹笑,刚想说点什么,手机震动,同事的电话打了进来。
“冬宝你到哪了,下一趟缆车还有十五分钟,你能来吗?”
闻冬:“能能能唐姐,我在下边这个观景台这儿,五百米。”
又一阵风吹过,镜头中岩黄连左右摇晃,刚聚好的焦瞬间模糊。
张星序放下相机,删了刚才的照片。
他握着相机的手指修长,肤色白得像玉瓷,血管隐皮肤下透着淡淡的青色,再往上一寸,手腕戴着机械电子表,另一只手缠着几圈珠串。
闻冬挂断电话,“那个……”她喊他。
张星序侧目看她。
“你自己注意安全,有问题给游客中心打电话,号码在买票软件的主页,点进去就能看到。”
她的浅色碎花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紧紧贴着腿。
她指了指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张星序情绪很淡,甚至有些冷然“嗯”了一声。
随后收回视线,捡起一旁的登山杖走到观景台另一侧。
闻冬挠了挠脖子,虽说觉得他奇怪,但也没再停留,又开始吭哧吭哧往上爬,边爬边骂老板缺心眼。
张星序垂眼,瞥了眼山谷积郁的雾气,转头回望,闻冬已经走远,身形被茂盛的树影遮挡,影影绰绰。
视线下移,余光被一抹白色吸引。
就在刚才他的位置。
走近发现是张身份证。
他蹲下身,与证件上的照片四目相对。
照片里她扎着丸子头,额头饱满圆润,笑起来眼眸明亮。
闻冬。
汉族。
莲山市人。
应该是她拿手机掉的。
张星序捡起,拿出手机找到游客中心的电话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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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我今天碰到这人他脑子绝对不正常。”闻冬按着语音说,“前几年玉泽山不是出过一起意外坠山的新闻吗?说是大半夜有人爬山露营,结果一觉睡醒少了一半的人。”
她拖动右滑,等语音逐字转化为文字,这才发给对面。
“从那之后山顶就封锁了露营区,还重新加固了观景台,你上次来不是还跟我吐槽顶峰那两块绿玻璃难看来着。”
对方发来语音:“说重点。”
闻冬说:“重点就是能防住的都是正常人。”
李曼悦精准从她一堆废话中抓住另一层含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碰到那人要跳崖?”
闻冬讶异:“对!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