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逐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见他这一套连环小动作很是熟练,摇头更想笑。
“大小姐,你想两天就两天。”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面颊,方旬抬手摸到果子,偏眸看见林光逐黑睫微微垂下,漂亮的桃花眼含着笑意,说:“不能再少了,手特别酸。”
方旬恍惚接下果子。
林光逐又道:“给你留了一个,是什么味道你自己尝尝看。”
方旬哪里还顾得上吃,他觉得这样的林光逐好温柔,好勾人,好……好想占有。
“我好爱你。”人鱼表达爱意的方式从来就直白大胆,方旬几乎要下意识将这四个字说出口,话到嘴边却突然又变成了,“手哪里酸?”
他冷着脸牵下林光逐的手,指腹轻轻揉捏后者的手腕与手指骨节,力度适中。
“还是三天一次吧。我给你揉揉。”
林光逐挑眉,他觉得方旬也很有意思。
一逗就生气。
一哄就又好了。
像他刚刚吃掉的那颗果子,就……
还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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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就着朦胧的月光,林光逐扯了一片晒干后的阔叶,拿录音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笔尖触叶,嘶嘶声不断。
方旬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人类身上,见状好奇凑过去问:“你在写什么?”
林光逐说:“默写《航海奇遇》第三点,人鱼发情期所有症状和禁忌。我怕时间长了我会忘记。”
方旬探头一看,更疑惑:“可你叶子上什么字都没有啊。”
林光逐甩了甩录音笔,叹气:“圆珠笔在叶子上写不出字,太滑了。”
方旬姿态自然拿过录音笔,说:“我试试。”
林光逐眉心一跳,指尖不自然蜷缩了一瞬。
人鱼的动作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再去夺笔,场面未免有些怪异尴尬。
这支录音笔里录了很多有关于长明灯计划的话语,甚至波塞冬号启航之前,林光逐还详细叙述了如何将人鱼麻醉杀害,尽量完整地拔鳞。
从前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光逐毫无心理负担,但这些天和人鱼相处下来,有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他对人鱼的了解要是猝不及防听见这些话,恐怕会……
反正肯定是不好的。
他也不想方旬听见这些,为此难过。
好在方旬没有发现录音笔暗藏玄机,写了两下发现不出墨,就还了回来。
方旬想起桦树皮能写字,说:“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能在附近海水中活动。明天你弄些桦树皮拖到海里,我帮你搬过来。”
林光逐不动声色将录音笔收起来。
“行,谢谢。”
方旬的眼睛里压根就没录音笔这个东西,他扯着阔叶观察半晌,才勉勉强强在皱巴巴的叶子上看出了一个字,“八?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