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出声？”
他小心又害怕，整个人都畏缩起来，不安地向她道歉:“对不起。”
姜泠栀怀疑，她现在打他一巴掌，他都会十分乐意。
有些湿润的手指触碰他的脸颊，留下潮湿的印记。
见他立马闭上眼睛，她莞尔一笑，将手指移开，“你以为我要打你？”
江然睁开眼睛，视野骤然模糊，脸上表情如同稚儿般懵懂。
姜泠栀把他的眼镜取了下来，仔细端详，镜片有一定厚度。
“你多少度？”她好奇问。
他眼镜戴久了，不戴感觉不习惯，睫毛眨了眨，回答:“五百多度。”
取下眼镜，她才真正看清江然的脸。
冷白的皮肤，五官精致而深邃。
“五百多度啊，”姜泠栀将眼镜拿在手里把玩，“那你现在能看清我吗？”
江然去看她的脸，离得比较近，能看清五官，只有一些细节看起来稍微显得朦胧。
“能……”
她抬起下巴，像是存心要捉弄他，又问:“我脸上有几颗痣？”
他连思考都忘记了，竟然真的照她说的做，此时姜泠栀像是生怕他看不清似的，故意往前迈出小步。
仔细观察发现，她脸上压根没有痣。
江然没注意到他和姜泠栀之间离得有多近，目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和翘起来的唇角上。
呼吸在瞬间错乱，他像木头一样，身躯僵硬，脑中诞生出妄想，可他立马就开始唾弃自己。
接吻那种想法，他怎么能有……
他没有，姜泠栀有，不过是看他反应有趣，想逗逗他，谁让他脸上明白地写着“我很好欺负，欢迎来玩我”一行大字。
事先，她说:“你想我亲你么？”
江然怀疑，是他听错了。
“不回答，就是不想了。”
他脑袋“嗡”一下，意识到刚才他没听错，羞赧地开口:“我想。”
却听到她说:“你说晚了，话不作数。”
姜泠栀承认自己是有点儿恶劣，欺负人一套一套的。
他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没戴眼镜，迷离的眼神更像蔫巴了的小白菜，心里后悔，他没早点说。
哪知道她其实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去亲他。
江然个高，她踮起脚就吻了上去，没伸舌头也没其他动作，单纯是嘴唇碰了碰。
江然感觉到一个柔软的物体贴上来，她似乎是涂了唇膏，蜜桃味，有点油油的质感，她的头发丝也好香，想舔。
不……不行。
他不能这样，太过分了，肮脏龌龊。
可是，他真的好想舔，就算她送他一根头发丝，他也会感恩戴德的，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好喜欢她。
竟然会有完全符合他理想型的人出现。
所以他鼓起勇气，给她送了他最喜欢喝的牛奶。
他手碰过的牛奶被她喝了，好幸福……看见她把牛奶盒丢进垃圾桶，他趁人没看见，偷偷去捡了回来。
但是又觉得这样太冒犯，放回去的时候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