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她挥手叫阿斗退下,自己斟满酒盏,仰脖一口吞下。
见她满眼失落,撑着腮又满上一杯,阮柔抽出被沈之砚握住的手,走上去柔声问,“怎么了?你约的人来不了么?”
“嗯。”裴琬莠没精打采。
“这有什么的,大家都在京城,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阮柔劝慰一阵,提出告辞,关键是沈之砚坐在那边,饶有兴致的审量,令她觉着不舒服。
裴琬莠也没了宴请的心情,垂头沓脑将他二人送到门口,这才想起来。
“啊,中秋那天是我的及笄礼,殿下这阵已经替我安排起来了,过两日你陪我去看首饰吧,我得挑件顶中意的。”
“及笄礼是大事,的确得早两个月就开始准备,你到时给我递信儿,我陪你去。”
阮柔点头应下,又道:“原来你中秋过生辰啊,倒是好意头。”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前世,翟天修的接风宴,恰好也是中秋这天。
步上马车前,阮柔下意识回头,又看了眼郡主府的门楣,她还是觉得,翟天修或许人已经在京城了。
自八井巷回来,她一直在等他出现,或是阿娘悄悄递来消息,直到今天,依旧是空。
沈之砚透过车窗,也在看郡主府的大门。
那夜林七追踪着翟天修自八井巷出来,就到了这里,见的人正是秦献。
由此,这两个同是西北归来的人,一如沈之砚所料,勾连上一条线。
违逆夫纲
◎你……怎么这样。◎
清晨,棠梨院。
朝阳惜花,不忍掠夺蕊间露水,满院繁花似锦,奈何海棠无香,看去妩媚多娇,实则冷漠地绽放,无心取悦种花的主人。
阮柔嫁进来才知,院中的花树是沈之砚找人专程从江南购来的,只有海棠和梨,春夏两季开得红白交映,简单明快的色彩,却有种异样的美艳。
云珠跟在后面,一手抱一只圆肚冰裂纹瓷瓶,阮柔拿着花剪信步而行,挑捡着顺眼的花枝撷下来插瓶。
昨夜她照旧睡在西厢,熄灯后,月光投在窗上映出半边人影子,起先倒把她吓了一跳,坐起来看了会儿,才发现那是沈之砚。
对于她搬离正屋,他既未阻止也没生气,说是冷战吧,平常见面倒也和气得很。
眼下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翟天修回来了,却不约而同选择避而不谈。
在阮柔来说,许多考量,在未见到人之前尚不可定论,因此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