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晴和赵平生分享这个消息,道:“以后搬不搬的,到时候再说吧。只要这一两年里不搬就行。”过个两三年最好,到时候胖崽会走会跑了,不用人天天抱上抱下的。她看这最高的楼也有五层高呢,要是不小心分到最上面的那层,每天上下几遍,夏天的时候还比楼下的热,她想想都觉得难受。
“待会去供销社看看有什么要买的。”赵平生吃得快,吃完的时候,宋雨晴才吃了大半。他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休整,不用那么快去医院报道,慢一些来也没关系。
已经在盘点家里从海岛带过来的东西了。
他说,她听着,时不时地点头或者纠正他。
锅碗瓢盆和水桶都不需要再买,洗漱用品、调料都给带了过来,什么都没落下。口粮就更是不缺了。这么一算,其实他们就差买些菜回家自家开火了。
“还要买炉子。”这里就这点不太方便,家里厨房没有灶台,得自己砌灶台出来,柴火可以去找后勤处那头买。
刚刚那位大姐说,这边不少人都是用的炉子,有的烧煤块,有的烧煤油。
宋雨晴还是喜欢烧柴火,在宋家住的那小段时间,她就觉得烧炉子的味道有些刺鼻。但临时过渡没别的办法,先买个炉子回来将就用着,下午就去找后勤处的人来砌灶台。
今天后勤处的人过来时没提到灶台的事情,刚刚那位大姐也说现在还用灶台烧柴火的人不多,人家估计都默认他们要用的炉子了。
等他们吃完,转去了供销社。这边的供销社够大,看着像是个小百货商店。里面分了好几个柜台,一排过去。买了个煤油炉,绿色的。
再过去,就是肉站和菜站,他们手里暂时没票,要等赵平生过去医院报道了才能领,所以他们只能买到不要票的几根骨头和一些蔬菜。
回到家,赵平生开始找烧水的锅出来,试了好几下,才把煤油炉搞明白。烧了满满一锅的水,不急着去洗澡,赵平生和宋雨晴拿抹布又把家里的床啊桌子什么的擦了一遍。两人分开进去洗澡出来,身上都轻了几分。
这个煤油炉子熄了火后,有股刺鼻的煤油味,差点把宋雨晴给呛吐了。
她都怀孕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了,还没有孕吐过呢。
赵平生也不敢让她过来凑近煤油炉了。
然后才开始一点点地把带过来的行李归置好,她负责去铺床和整理衣柜,赵平生去把家里的口粮、风扇给搬到了对面的空卧室里去。他带的书是最多的,卧室的那张书桌暂时被征用,搬到了对面空房间,把所有的书本都给拿了出来。
而带回来的那两只木箱,是最沉的。这两只箱子直接给堆到了床尾,叠到了一起,然后拿一块小桌布铺上去,上面放的是高中课本,这样看着好看,也不起眼,仿佛就是这屋里普普通通的木箱子。
赵平生轻车熟路地翻找出各个房间的窗帘,然后给挂上去。家里的桌布倒是都翻出来了,但好些东西都没有,收音机也只能先放在餐桌上。
收拾完,也才不到十一点,赵平生让她在家歇着,他去后勤处找人问砌灶台的事情。
“嗯,你去吧,我在家睡儿。”宋雨晴一躺到床上,闻到熟悉的味道,觉得困得不行,和赵平生说完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摸摸肚子,侧躺过去睡觉。
等到她睡熟了,赵平生才推着家里的自行车出门。
隔壁江大姐正好带着三个孩子回来,见到隔壁空了一段时间的房子突然出来个年轻男人,没注意到她这边,那男人关上门就跨上自行车出去了。
回到家,江大姐就问在家伏案看书的陈良春,“隔壁家来人了?”
“哦!来了。”陈良春高兴道:“咱们这邻居还不错,叫赵平生,研究生毕业出来进的就是我们医院,三年前申请调去海岛支援,现在给调回来了。他家属就只有他爱人,姓宋。过两天你有空过去串串门,认个熟脸。”
“居然是从海岛借调回来的,不是说来头挺大的吗?我看后勤处的人来了几次修他们家房子。”
“年轻有为啊,还不到三十出头,级别就跑我上面去了。”陈良春道:“年前在医院见过他几次,我以为他是临时过来出差的,没想到年后就调过来了,还是住咱们家隔壁。”
江大姐对他们的工作不了解,但对那位赵医生的爱人比较感兴趣,“他爱人看着性子还不错吧?”
就怕有不好相处的邻居,她家另一边的邻居,就是个心气傲的,说话里句句不明说,但句句都是看不起她没文化,太没意思了,现在就是见面了点点头,平时都不来往。隔壁新来的这家要还是这样,她真是要郁闷死。
“我也就和人家打了个招呼,哪知道人家脾气性子?不过我看,赵医生爱人不是那种难相处的。”
“那就行。晚点我再过去看看,给他们送点自家种的蔬菜。”
宋雨晴睡到了十二点半,要不是赵平生喊她起来吃饭,她还能继续睡下去。
被窝还是那个被窝,屋里的摆设有些差别,但睡了一觉醒来后,心里已经默认这才是他们家该有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