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齐把车子停在一处档次较高的西餐厅门前。车停。祁晓腾尾随着杨天齐把车泊在餐厅附近。真是不明白杨天齐怎么想的。看着装潢和以前去过的饭店没区别啊,干嘛不去以前的餐厅,好歹还知道哪些好吃。算了,既然是杨副总请客,自己还是少些唠叨吧。
杨天齐用看似很熟悉这个饭店的样子点了餐。轮到祁晓腾,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说“和他一样”。
侍应生听见祁晓腾这句话却一下子露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表情,可还是把头扭过去,看着杨天齐说:“杨先生三天前在这里存了大半瓶酒,今天要拿出来吗?”
“那就拿出……还是算了,还是开瓶新的吧。”杨天齐清了清嗓子,随即吩咐。
“好的,请稍等。”侍应生欲言又止,还是走掉了。
【九】youknowwhyigonnabe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祁晓腾想着刚才侍应生的表情,那到底是个什么眼神呢?好像是一种意料之外但是又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东西,有五官。”杨天齐倒是好像没发现什么异样一样。不过眼神是不是有一丝闪避?
祁晓腾心想,可能看错了,也没注意对方的语气,噢噢噢了半天。可是——
“就是我最近在追他。”
“哦,啥?!”祁晓腾转过脑筋,“你说——”
“吃饭吧。”杨天齐打断了祁晓腾的话。侍应生把餐端了过来。
虽然祁晓腾很想问,但是杨天齐之后就再也不说自己这边的情况了。而且从身世来说,自己也完全没有威逼利诱的本钱。况且对方的性格就是打死也不说的路数,你上吊打滚他不说还是不说,你还能拿他怎么办?而且,对方还会见缝插针的讽刺自己。
“瞧瞧你办的事情,我要是他,肯定撕了你的心都有了。”杨天齐松了一下衬衣的扣子。
“你当谁的报复心都和你一样强大?”祁晓腾心虚的回了一句,“竞标价这件事情,他自己改了价钱我还能怎么办?我有说那价钱定的有问题?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啊。”不过表情却稍微露出个欠揍的微笑。最起码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也许并不是什么都不是,还是有胜算的。
“穷得瑟。”杨天齐抿了一口酒继续说,“我说的重点是之前的事情。你真当他傻子,能被你骗一辈子?你当全民都是流言止于智者?虽然成果明显,不过招数确实阴损了点。”
“诶?当时你可没阻止我用这个办法啊,要不我才不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计!虽然一锥子真能扎出血,可是反弹面太可怕了。散发安氏要挤兑温航的流言这种事情,只可其一,不能再二再三。”祁晓腾换了换地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坐好。“你知道后面怎么着?安氏手底下的经销商也太有妄想症了。我本来就是想挑起那么一丝丝,可好,这火烧燎原之势……喂,你有没有在听?”祁晓腾伸手在杨天齐面前晃晃。
“别动手动脚的!”杨天齐的木讷表情忽然变凌厉。
“切……”祁晓腾小声念叨了几声,想看侍应生就直接看啊,带我过来算了屁事儿,这会儿到啥都怕了。“不过要说,我也是后怕的,没想到安氏这么丧心病狂。我一直认为安氏顶多是在s市称霸百货大自大惯了,怎么也能办起这种没头脑的事情。”
“你也只能多关注一下你的宝贝儿。”杨天齐说完还恶寒的抖了抖身体,嫌弃的看了看祁晓腾。他知道这次中标其实是挠中了政府的痒痒肉。与其一家独大,不如两家合作,相互牵制。这样市场运营才会更加顺畅。而自己公司只不过捡了一个容易的路走,再加上竞标价的缓冲,足够了。虽然竞标价的出示确实小人了一些,可是这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祁晓腾给了温翔宇一点心理暗示,结果那位倒是非常给面子,多疑了半天改了标价。我要是温翔宇,撕了祁晓腾的心都有了,这不就是在玩弄自己吗?!
“放心吧。”
后悔,自责,祁晓腾对于那件事情的负面情绪都能压垮所谓的成功。温航和安氏本可不必大动干戈。然而,这一来是为了让自己公司竞标成功的赢面大一些,二来标书的成功只不过是两个人可以继续谋事的台阶。只有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对方的身边。即使没有百般借口,也可以不用像以前一样用着卑微仰望的角度看他。但是,一旦温翔宇知道这种台阶背后掩藏的真相,那会是一场什么样的风暴?冰川罅隙,终归是一场躲不过的浩劫。现在还不敢想象。而且这场棋局一开始还伤害到了他。虽然自己足够幸运看见了,也动用了能动用的资源,但是还是后怕。似乎只要呼吸一停滞,那种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一切都会分崩离析,就好像自己会消失一样。可是为什么会有自己也会消失的想法呢?
“长大究竟代表了什么
……
如今想必正朝着某个目标
一步步向前走
……
爱恋中带着心痛
……
曾经天真无邪地笑闹奔过
在那遥远的夏日
……
我们现在正位在
最接近永恒的场所”
——我骑得快不快?
——祁晓腾,你醒醒!醒醒!
小区里面哪家正在装修,楼前的空地上堆了好多沙子。主干道上偶尔也会堆些材料,当然还附送偶尔的钻孔机的噪音。可是孩子们就不管这些。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面,回来了依然是要在楼下一起玩的。他们用沙子堆了很多沙堡,用手挖出一个个洞。谁在一侧开了一个洞,对面的人负责打通。间或有偶尔的坍塌或者成功。或者他们只是光脚丫子在上面走,也不嫌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