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顺水推走多少岁月,还是喜欢他,这种刻入骨髓的深刻的痛和快乐。
“长大究竟代表了什么
……
如今想必正朝着某个目标
一步步向前走
……
爱恋中带着心痛
……
曾经天真无邪地笑闹奔过
在那遥远的夏日
……
我们现在正位在
最接近永恒的场所”
——那个,我喜欢你!
——好吧。我知道了。
明显不知道道路的祁晓腾装模作样的看着站牌在那里一个劲的念念有词,“应该是从这边坐车的,从马路对面坐车肯定不对!”
光阴的痕迹终于在长短中刻下暂时的逗号,身高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差距。
比他稍微有点矮的温翔宇一抬眼就看见对方拧在一起的眉,没好脾气的戳了戳他的后背,蝴蝶骨的突起,骨感。正是拔身高的时候,骨头都带些硬的支撑感。“喏,从这边走。”
祁晓腾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短发利索进行了某些改变,刺棱着摆了几摆,“别糊弄我,你确定?”眼神中满满的怀疑。
一看这种眼神,温翔宇狠狠的白了祁晓腾一眼,觉得刚才的多嘴都是没事找事。抬脚走了。
大事不好,被抛弃了!祁晓腾紧随其后,还不忘做小,“好了,我开玩笑的”,“其实吧,你搭理一下我也没啥事啊”,“我现在难道不是在用行动证明你对了?”,“别闹了,乖!”。
终于最后一句话成功的碰到了温翔宇的逆鳞,脚步相较于刚才的平常步速,现在已经可以叫做竞走了。这可苦了跟在后面的祁晓腾。温翔宇一路横冲乱撞,微风带动了衣角,白衬衣露出一截腰,又隐匿不见。
脚步加快,祁晓腾跑到温翔宇左边,张开双手晃了晃,看着对方熟视无睹的表情,也不气馁。然后从后面绕到右边,同样的张开双手晃了晃,对方还是一脸你欠我钱的表情。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除却脚步声,四周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天空被大片的火烧云覆盖,偶尔忽的飞过一只准备回家的不知名的小鸟。抬眼却找不到最终的踪迹。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一个追赶另一个变成了并排。
温翔宇因为常年不爱运动的皮肤在夕阳下透出一点火烈的红,瞳孔中的颜色被渲染,冷漠的表情慢慢变淡。终于看清前方的东西时,表情裂开一点罅隙,时光匆匆抓紧这一刻飞奔而过,张嘴咬住了下唇,身体微侧,“喂!咱们到了哪里?”
这个时候祁晓腾才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景色。那么,该如何去描绘那种心境呢?
数条铁轨铺展在眼前,向南北方向延伸。并排的永远在一起的铁轨,看不到终点。旁边有围栏,有电线杆,电线松垮垮的搭在上面,将天空割裂成一块块,偶尔有小鸟落下,身体蹦蹦,似乎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又迅速飞走了。向左看看,能看见大片的麦子地,风过,波浪翻滚出一阵波澜,吹乱了谁的头发。马上就到了要收割的时令,黄色扎满了视野,不由得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词穷。右边,铁轨旁边的小灯在亮着,天空还没有被漆黑覆盖,灯光不晃眼,一闪一闪的绿色,却忽然变成了橙色。
然后就那么站着,远方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灯光忽的变成红色,哪处的铃声嗡嗡响了起来。接着眼前的光被挡住下半部分,车头,车身,车厢。只在铁轨的和车轮的缝隙中透出光亮,夕阳给车厢的顶上了一层颜色。
祁晓腾把身边的温翔宇拽到自己身前,冲动的,趁对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对着嘴唇亲了上去。比上次在医务室更加深刻。柔软的触感,牙齿趁机咬了上去,本来想陶醉的祁晓腾感受到一种向外的斥力,睁眼,发现对方没有闭眼睛,蔓延了吃惊的分子,“乖,闭上眼睛”,没等对方闭眼睛就又亲了回去,鼻翼碰到对方的鼻翼,呼吸绵长,缠在一起。扶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却泄露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