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出去,使劲带上木门。
温翔宇的身体跟崩溃一样,关门音掩盖了部分状况。一下子坐在地上,好半天站不起来,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次没结果了我,下次直接拿刀子吧!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祁晓腾在奔跑,绕着岛在奔跑。藤蔓和参天大树,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向前栽去,还好立马扶住旁边的树干。经过这么一个没摔成的跤的祁晓腾反倒是放慢了速度。迫使呼吸徘徊在一个稍微快点的边缘,脑子里面叫嚣着要冷静!仰起头,看着树影婆娑,深吸口气,释放着焦躁的情绪。可——
还没来得及收住惊叫,整个身体就滑进旁边的溪水里。然后冰凉的水浸透身体,霎时浇灭了心头的怒火。不小心喝进去好多水,也不知道是方法还是什么没有用对,基本没有咳出来东西。
站在水里,捧起一捧水,然后迅速泼在脸上,揪住额前的头发,反复纠结一些问题。
变化就在气相中产生液态和固态。不管是并联反应还是串联反应,最后都不过如此。到底都改变了,开始渴求回报就不是个好兆头。以前还能够心安理得的自虐一般觉得对方的所有反应都是对自己的喜欢,这下子再怎么骗自己都不可能得到如此荒唐的结论。所以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肆意破坏掉他呢?至少还能保留着当初美好的回忆。如果毁坏的足够彻底是话,是不是可以当最近这一切都不存在呢?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的不信任已经狠狠洞穿了你的心脏,所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陷入沉思,祁晓腾发现他竟然忘乎所以起来。一拳拍起水花,带起一片水浆迸。
保护。
这字眼,真的太沉重了。
身上的手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温翔宇一开始在小木屋里面走来走去,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直接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祁晓腾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岛对于温翔宇完全是陌生的环境。
这算什么?囚禁还是?
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尤其面对的还是这么一个人。
摸不清目的,也看不到过去。
信任,脆弱又无比强大的存在。伸手不见五指不是最终的黑暗,而是那个刚刚还在冲你微笑的人回头就将你扔在没有未来的孤绝境地里。不是怀疑他会为了之前的事情报复自己,而是相信,即使前路的风刀霜剑戳瞎自己的双眼,他也一定会站在自己身边,轻轻的说:我在你身边。
以前的良辰美景都变成刺目的白,过界被祁晓腾这半年来的行径全部破坏,甚至都失去以前的厚重的年代感。当你开始怀疑他的回归只是一场报复的盛宴的时候,你就开始在想,是不是,斗转星移间,过去的已经过去,而未来将不再是你想的未来。
打开门,发现温翔宇不在屋内,祁晓腾眯了眯眼,手刚刚放进裤兜,就赶忙拿了一个东西出来。拧眉毛,不知道刚刚掉水里,这手机有没有坏。幸好当初买手机挑中了一款三防。走到屋子阳台的位置,把手机晾在了一个通风的地方。从储物间拿了点水果和饼干放在桌子上,就百无聊赖的走了出去。
当温翔宇终于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桌子上的水果。走上前,拿起一个苹果,仔细端详了很久。用手指摩擦果皮,有点亮的声音,歪着头,看向阳台,夕阳还剩下一点最后的余晖,从海水泛滥到眼前,却忽然被一个黑色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拿起,是一个手机。刚想按物理键亮屏就正巧碰上一个电话打进。温翔宇惊的要一下子炸起来,想也没想就从左到右划到了接听。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杨天齐。
“祁晓腾,现在那四个公司已经收购完成了,预计可以控制温航15—30的股份,你是不是觉得猛然间松了口气?喂喂?”
胃里忽然开始翻江倒海起来,狠狠的挂断电话。有点恶心,脑子木木的,使劲想凭借记忆力想起什么,然后眼神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那份股东成分表迫使温翔宇终于想起了什么。
自己拥有28的股份,二叔拥有15的股份,27的股份被安氏、远扬一部分拥有和市场所购。剩下的30的股份被四家公司姜氏,胜基伟业,冯氏,远大地产掌握了。
那么,杨天齐所说的一定是这四家公司了。
那么,不让自己回去,只怕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公司又或是别的什么险恶的用心吧。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然后打算报复自己呢?
摸了摸脑袋,难道发烧了?天,竟然在这个时候。祁晓腾眯眯眼睛,竟然会发烧?
身边是参天大树,遮住的夕阳从树缝中跳跃而出,连点成线,最后涂成一地的辉煌。
明明是那么美丽的景色,却不能顺便让心情愉悦,祁晓腾心情沉闷的坐在某棵树下,想眺望远方,想看清某个身影,那个在昨天晚上说过要等着自己的身影。结果却只能看清铺上金子一般的海洋和带着弧度的海岸线。
杨天齐接完公司电话,烦躁的把听筒摔回座机上。起身走到在沙发上正摆弄笔记本的林溪身边,“有什么进展吗?刚刚给在上次老爷子小住的岛上的祁晓腾打电话,竟然给我挂了。”
“喏。”林溪手指点了点屏幕,“你看,温可这块没给咱们时间。”
“什么?”杨天齐表现出了不可置信,“温可明天就要?!不行,太快了,咱们这边根本来不及做出挤兑危机。”
林溪终于想起来一直忘了说的某件事情,“上次忘了和你说了,安永杰的妹妹还在温可手里呢,现在在g市,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