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文件,起身。来到书房。
落地窗前摆了一架钢琴,因为太长时间没弹,确切的说是从搬来主屋后就不怎么弹了。感觉似乎以前熟悉的东西都用不熟悉的姿态来面对自己了。包括琴键,和哪个磕碰出的伤痕。
起风。阳光踩过谁的影子,树影在窗户上斑驳出一片。
走到窗户前面,右手带上窗户,结果走进来一阵风,吹飞了在钢琴盖上的琴谱,头稍稍扭过,脚步三声,蹲下,拾起纸张。
《钟》。
“长大究竟代表了什么
……
如今想必正朝着某个目标
一步步向前走
……
爱恋中带着心痛
……
曾经天真无邪地笑闹奔过
在那遥远的夏日
……
我们现在正位在
最接近永恒的场所”
——你……
——嘘……
伸个懒腰,再柔软的沙发也不能保证睡起来绝对舒适。准备起身,但是却找不到支点,四肢朝向努力了半天,腰部承压太大,又躺了回去。然后右手扶住沙发背,左右摸着旁边的茶几,起身。利用惯性脚伸到左边,登上拖鞋,却不知道左手碰到了茶几上的什么东西。“叮咣”,某个东西扣了,然后水流了下来,脚面有了湿的感觉。眼睛一扫。诶?是自己小时候给他送的白果杯。警铃,大叫不好。赶紧把杯子扶正。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到,书房传来了间或的钢琴声,并没有因为客厅这小小的插曲中断过什么。呼了口气,拿起杯子,应该没有碰坏吧。祁晓腾在杯口上面发现了一个细小的裂痕,不过就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也不见得是这次碰到的。
然后端起一个金属的水果盘,里面放了点草莓,已经所剩无几了,索性端着盘子找温翔宇去。
推开书房,端着水果盘嘴里还啃个最后一颗水果的祁晓腾彻底被惊呆了。
中下午的阳光从阳台那里慢慢透过,然后经过书房本身的窗户,将光芒实体化,分成一片片的。丁达尔效应,射在地上似乎都能看出小颗粒的质量。为什么是那么好看的人呢,连被光刨面的角度都那样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