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何狄偏过头再看，少年隐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泛着被水汽蒸腾出来的红晕。
关了床头灯，何狄一只手略显僵硬的还珠少年细软的腰身。
前几次少年只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固执的和他十指交握，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像是极没有安全感一样。
…李呈新真是该死。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其实嫉妒的不行。
……
他本以为少年定是恨极了那人，可…他的表现却并不是那样。
“哥…我想见他一面。”顾棠闷声道。
何狄给人夹菜的手顿了顿。
“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顾棠默默放下筷子，冲人露出一个有些脆弱的笑容。
“就是想看看他…有些事情想确定一下。”
……
他眼底的病态与痴迷与几个月前如出一辙。
顾棠缓缓走进囚室，对他那过于炽热的眼神视若无睹。
他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身后的两个摄像头无法拍到他的正面后，才将之前写好的纸条隔着玻璃展开在李呈新眼前。
“院长妈妈是你教唆他们杀死的吧。”
李呈新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低笑了一声，示意少年伸出手。
顾棠也不怕某人耍小花招，将纸条揉皱塞进外衣口袋里，又朝窗口凑近了几分。
…李呈新吻一下他的指尖，神色慢慢发生变化。他一字一句的在顾棠掌心写道。
“他们就是一群蠢货…当初我就添油加醋的说了那女人欺负你的事…他们就自顾自的…呵…那个女人确实该死——”
抽回手，顾棠精致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背对着镜头，用口型冲人道——那么…李呈新，你觉得明天的你会在哪里呢？
将李呈新面上的怔愣尽收眼底，顾棠转回身，某一瞬间冲镜头露出自己眸中隐隐约约的水光。
全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虽然他也的确是。
……
第二天，李呈新被从精神病院转移到了警察局，最后进了市里有名的第三监狱。
……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他威胁我说我要是敢说出去的话…就一辈子缠着我，我知道他没有机会逃离那里…但是我就是怕…对不起…”
坐在警察局里，顾棠低垂着头，绯红的唇瓣被咬的更加艳丽，他在发抖，泪水一滴滴落在被揉皱的衣襟上…
何狄看的心狠狠揪起，同时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他狠咬了一下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那种情绪却没有得到丝毫抑制，而是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被李呈新压在床上欺负到哭的时候他也会是这副诱人的表情吗？不…或许比这更为迷人吧…
如愿被一众警察以心疼的目光送出警察局，顾棠躺在床上滚了几圈。
全然不知何狄正经历着怎样的心路历程。
……
握着少年贴身衣物的手微微发抖，地上星星点点的白痕。
何狄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
他也想…把人只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只看得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