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在这寂静无声的街道上,一只怪物的脑袋被一支箭穿透,整个身体被钉射得深陷在身后的围墙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江洲站在清冷的街道上,四周的寂静被怪物的咆哮声打破。眼前是一片由黑暗中涌出的怪物群,它们扭曲的身躯和狰狞的面孔在幽蓝的火焰中显得格外可怖。然而,江洲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坚定和决绝。透过一盏幽蓝色的焰光中,可以清晰看出江洲早已身心疲惫,不停的战斗已经使自己消耗了大量的异能和体力。江洲的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江洲握弓的手十分的沉稳,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跳与手中的弓弦同步。每一次拉弦,都是对先生教诲的一次回顾,每一次放箭,都是对技艺的极致追求。嗖!嗖!嗖!三支箭矢划破夜空,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怪物们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倒下,但江洲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安宁。箭袋中只剩下两支箭,而怪物的浪潮似乎永无止境。面对这越来越多的黑色怪潮,江洲已然无法像之前战斗那样在怪物尸体上拔出回收自己的箭。江洲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那逃吗?江洲无奈地摇了摇头,很显然并不认为自己跑得赢这成千上万只肌肉发达的怪物。江洲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唯有战斗,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黑夜之中,一身黑衣融于夜色的江洲,抬头遥望着那东临中心唯一亮着光芒的神殿,思绪飘出千里之外。那里,有着自己最深的牵挂,有着自己最坚定的信念。此时,江洲的心情是如此的平静安宁。桃桃这时应该已经把姐姐送到那里了吧。以教皇大人的能力应该可以治疗好姐姐吧。江洲双眸深深映照着远方神殿耀眼的灯光,仿佛像是回到了先生消失的那一晚,在深夜回家的路上,远远眺望就看到有一栋楼房亮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先生在等着自己回家。姐姐醒来后看不到我一定会很伤心吧。先生,我一直都好想你,你在哪里黑色怪物浪潮已经涌向江洲,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孤独一人的江洲身上骤然亮起了幽蓝色,成了东临城最瞩目的光!!!这光芒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人们心中的希望。纷纷出现的人们站在废墟上、楼上观望着,惊愕地看着那一大片充斥着压抑气息、气势汹涌的黑色浪潮,似乎即将准备把那抹幽蓝吞噬掉。然而,这幽蓝的光芒却顽强地抵抗着,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一阵夜风拂过,迎面带来清爽凉意,江洲那双黑色的双眸似乎想在这最后时刻将神殿的光景融入眼里,远方那温暖且耀眼的光让自己眼睛逐渐朦胧湿润起来。江洲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战斗。忽然,刚刚那一片汹涌而来的黑色浪潮居然停了下来。怪物们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某种力量所束缚。这一幕让所有观望的人们都感到震惊和不解。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喂喂喂,不是吧,”远处看着热闹的丧脸男眼睛满是难以置信,自言自语道:“虽然说是让你尽快学会,但是仅仅一晚就掌握了,作为初觉者你这天赋也太可怕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赞叹。偷偷观望的人们带着震撼、惊讶以及不解的表情看着这一幕。因为他们发现所有的怪物都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只见它们眼睛都逐渐开始湿红,脸上流淌而下两行泪水。【同调】!江洲的心中默念着这个词汇,感受到自己与灯之间某种微妙的联系。【同调】,这是一种能够进一步放大化自己的能力,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波动影响到周围一切生物、环境的一种能力。只有极其少数,极具天赋的能力者才能领悟到的一种能力区域。灯盏散发着光点落在江洲的身前,那抹幽蓝在空气中荡漾起透明色的涟漪,持续地向四周扩散的波纹传递到周围的黑色怪潮。江洲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而怪物们那突兀的灰色双眼也是不断地冒出泪水。它们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在哀悼着什么。“即便这些异兽受到这小子的【同调】影响流泪了,但是它们停下来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丧脸男有些不解,他和那个叫节制的人转头疑惑看着另一个同伙。他们两人言行举止间带着一丝尊重,而那人沉默不语,只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看着这些僵在原地的异兽。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又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信号。,!就在躲藏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只见那群异兽突然骚动起来,陆续有怪物嘶哑着喉咙,甚至吐出人类的语言“这这是哪里”“我的家人呢妻子孩子”“我的手怎怎么变成这样”丧脸男怔住了,吸了一口凉气,转头对着那个沉默不语的人继续询问道:“喂喂喂,不是吧,它们都是人类吗?”那人像是没听到丧脸男询问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他突然微微抬起头,深邃的双眸注视着漆黑无光的夜色深处。只见一道划破夜空的绿光以十分惊人的速度朝着那抹幽蓝一闪而过。这绿光如同流星一般,划破了黑暗。此时,贝茵像一道绿色的雷霆,狂奔跳跃在一栋栋大楼上,朝着江洲所在而去。她的身影矫健而迅速,仿佛是夜色中的精灵,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她在狂奔的路上,也有敏锐地察觉不远处有三股强大的气息,其中有一股气息还是她很熟悉的。她隔着遥远的夜空眺望,与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对望了一眼后,脸色微微冰冷起来。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深邃的力量,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贝茵立刻伸出它那精巧的双手,对着身前空气一震,两道耀眼且强劲的绿芒破空而射,以摧枯拉朽之势袭向那人!绿芒如同两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喂喂喂,这女人打招呼的脾气也太暴躁了吧。”丧脸男站前一步,刚伸出手准备做点什么,但被另一只手阻止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阻止他的人,只见那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和从容。“正义,没必要陪她闹了。节制,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似乎对眼前的局势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掌控。这时,一道淡红色的光芒亮起,只见他们面前凝现出一道光门。这光门散发着神秘的力量,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那这小子不管了吗?”这话刚说出口,连正义他自己本人也是明显错愣了下,垂着眼眸看着那一抹幽蓝,不知在想着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有点关心起江洲。“会有人来的。”他们三人纷纷走进那道光门准备离开,带头的那人突然在门内停了下来,看向远处,自言自语道:“那边居然有点意外,还真让人吃惊啊,不愧是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赏。轰!!!一声巨响!!!就在门带着他们消失的下一刻,他们原先站的地方被那两道翠绿的光芒吞噬彻底粉碎!贝茵面无表情看着消失的他们,头也不回那边,只是远远凝视着那一片抹蓝。对她来说,江洲的那盏灯,生理上的本能让贝茵感到对那人产生强烈的厌恶感。就像螳螂遇到天敌一样的那种厌恶感。此时,贝茵大脑只有一个想法。杀死他!“这是哪”“我这是怎么了?”“水水好渴”那群异兽们继续起着骚动那群异兽们继续起着骚动,它们的声音带着迷茫和痛苦,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因为使用【催泪】的异能,江洲那双湿润发红的眼睛不停地流下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个也是不停冒着眼泪,口吐人语的异兽。这些异兽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它们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的身份和过去。“没想到吧,我们是人类吧。”这时,空气灌入一声冷寂的声音,渐渐分明。这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和不屑,似乎在嘲笑着江洲的无知。江洲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倩影从空而降,轻轻地落在地上。伴随而来强劲的风骤然而起,差点把江洲那盏灯都吹熄灭掉。仔细一看,一个身穿绿色的高挑婀娜的动人身姿,然而头呈三角形,能灵活转动。它脑袋复眼突出,大而明亮。头上的触角细长,颈可自由转动,嘴部如咀嚼式口器。这竟是一个有着螳螂头型人身的异兽,她的美丽与怪异并存,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贝茵伸手揉着隐隐作疼的头部,凝视着那一盏灯,各种回忆和情绪瞬间受到某种牵扯,不停浮现徘徊在她脑海里,眼睛也是不禁逐渐湿润起来。这盏灯似乎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些情感,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贝茵声线冷硬,轻描淡写道:“这是你这盏灯的能力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似乎想要了解这盏灯背后的秘密。江洲心弦震动,没想到眼前这突然冒出的异兽居然很熟练地说出人类的语言,而且跟其他异兽不同的是,它居然有着人类一样的躯体,而且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区别于其他异兽。,!这让江洲感到既惊讶又困惑。“你们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临,而且还要残害我们人类?”江洲不答反问,自己有种感觉,这个与众不同的异兽,肯定知道这些隐情。“我们是从深渊里醒来,复苏的人类。”贝茵谨慎地观察着那盏灯,“我们被唤醒,他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占领整个东临,从此在这里生活。”“哈哈哈哈”贝茵突然发出冷笑,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你不觉得那个人类真有趣吗,唤醒我们却只是默默观望,任由我们杀戮他的人类同胞,甚至毫不介意我们以盛大的血腥之宴将人类当做食物。”想到这,贝茵不禁龇牙咧嘴,语气玩味道:“不管那个人类有何居心,或者这有什么阴谋。但从我们立场上来讲,这件事情本就十分契合我们利益和需要。”话音刚落,突然一声雷霆乍响,只见她瞬间出现在江洲面前,而江洲完全来不及反应。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她那精致美丽的小手轻轻搭在江洲肩膀上,呈倒三角形的螳螂头侧弯着,那双带着泪水凸起来的黑眼,如同看到死人似的凝视着江洲,面无表情地问:“哈扎是你杀死的吧。”话一说完,贝茵死死抓着江洲的肩膀,手指仿佛要嵌入江洲的肉体。她将江洲整个身体提起转向面对着自己,看着江洲忍耐痛楚的表情和流泪的双眼,她两只眼球也是流出两行银色的泪水。她语气冰冷说道:“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的实力,可以把哈扎杀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还是说,你这盏灯还有什么能力。”贝茵转头看着那漂浮在江洲身旁的那盏灯,好奇中又带着一丝厌恶。这时,她发觉江洲手上还拿着的一把看起来由很珍贵的材料制成的弓和背后的箭,她两只眼瞳明显缩紧。这把弓和箭显然不是凡物,它们的光泽和质感透露出一种不凡的力量,让贝茵感到了一丝警惕。“放开这少年,你这个怪物。”这时,贝茵的身后有人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挑战,打破了原本的寂静。贝茵转过头,只见大街上突然冒出五六个人,穿着深褐色款的皮铠,一个长得一米九左右明显的大个子最为显眼,皮肤黝黑的他显然是长期经受炎日酷暑。他走了出来,将手中的大斧架在脖子上,指着贝茵威胁道,“我们是异”“我问你话了吗?”贝茵的声音冰冷而尖锐,打断了大个子的话。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话音刚落,江洲感觉肩膀一松,整个人掉落在地。江洲颤动的双眼看到今夜最难以忘记的一幕:六颗脑袋带着溅射的鲜血飞在空中,而那六具无头的身躯仍伫立在街上。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捏住了其中一颗刚刚还在说话大个子男子的脑袋,那脑袋脸上满是恐惧的表情。“噗”一声,整个脑袋被那只小手一捏,血红色的脑浆连同血液一并爆裂而喷。这一幕让江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震惊,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残酷和血腥的场面。仅仅一瞬间,整支异人小队,就这么摧枯拉朽的灭了!她的手法残忍而高效,让人不寒而栗。贝茵,她实力深不可测!江洲沉默着,那幽蓝的灯火也仿佛死气沉沉地灼烧着,眼前这一幕让人升起的只有绝望。江洲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几乎没有胜算。“给你一个反抗的机会,拿起你的弓箭。”受到江洲的【催泪】的影响,贝茵突兀的眼球挂着流淌而下两行银泪,然而咀嚼的嘴却带着冰冷和嘲讽。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戏谑,似乎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异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