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侍从刚要说话,却看见樱井七海挥手,示意安静。
他好奇地探头,顺着大家长的视线看下去,高架道上车来车往,平淡如常,什么都没有。
轰——
直到某一瞬间,几十辆跑车带着引擎交错的磅礴声浪冲出高架道,有暴力改装的日系GTR,也有大排量的美式肌肉车,更不乏法拉利之类的欧洲老名流,仿佛一把梳子,梳过车流量密集到可怕的午高峰,又如一扇稀疏的,由钢铁和汽油构成的雁阵!
酒德麻衣就是那只领头的雁,红色跑车一骑绝尘,牢牢把其他人甩在尾灯之后。
“看来好事的暴走族和不甘挑衅的富家子弟也加入了这场临时竞赛啊。”侍从感慨。
路上不断有跑车掉队,又有新的赛车族加入,甚至还有几辆川崎重机来凑热闹。
直到他们飙出好远,先前被引擎音浪死死压制的鸣笛声、警笛的啸叫和司机们的叫骂才姗姗飘来。
“就让她们好好玩吧,我来处理。”樱井七海接过电话,垂帘。
就这样疯疯癫癫一天过去,晚餐在矶丸水产的海鲜烧烤中结束。
上衫真绫对这家名贯日本的海鲜店评价颇高,店内风格质朴,以海边渔港为主题,巨幅的浮世绘旁点缀着灯笼、大渔旗等元素,颇有海之家的感觉。
“在这里,鱼儿也会很开心被人吃掉吧?”得知本店的海鲜需要客人自己学着烤后,路明非感慨。
然而上桌后,画风突变:
“喂喂,笨蛋小路,快拿开,多线鱼要烤焦了!”真绫提醒。
“真绫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鱿鱼可是都沾板了呀……”男孩毫不示弱地对姐姐反击。
“可怜的虾,掉进炭火里了!服务生!服务生!”这次二人异口同声地尖叫。
好在酒德麻衣及时出手,用白蛤、北极贝、帆立贝、海螺,外加一点点娴熟的手法化解了这场灾难:
“呜呜~麻衣姐,好好吃~”
“吸溜~北极贝好肥软,无论是口感还是调料,都恰到好处!唔姆~”
“想不到麻衣姐姐做饭也做的这么好!”
“什么叫‘也这么好’?给小路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广播里悠然放着近籐真彦的《夕焼けの歌》,长渕刚的《とんぼ》,或是中岛美雪的其它什么经典之作。
不知是哪个食客一时兴起,举杯高歌几句,很快,歌声此起彼伏,路明非和真绫没有听过那些老歌,但不妨碍他们跟着曲子哼唱,嗓音合入声潮。
酒德麻衣见二人玩的开心,收起橙汁,上来烈酒,允许破例一次。
一时间,满堂食客簇拥在一起,乘着八十年代的歌谣,一边烧烤一边对饮,好不快活。
气氛在麻衣豪迈地宣布买单全场后涨到了最高潮,人们举起杯,向三人致以最真挚的敬意。
临走前,老板大方地送了所有人一份本店招牌菜“炭火吞拿鱼扒”,只是麻衣的那份还没拿到手就被两个小家伙分了去:
“麻衣姐姐你要保持好身材哦!不可以多吃,会长胖的!”
酒德麻衣礼貌地保持微笑,按耐住起手刀的冲动,这个理由光明正大,自己好像还真没法反驳啊。
之后的时间,路明非想去大名鼎鼎的“歌舞伎町一番街”。
“小正太怎么可以去那种不伦不类的地方呢?”麻衣眯眼。
“是啊是啊,感觉还是待在麻衣姐姐身边最安心……”感觉到浓浓杀气的小正太很识趣地缩了缩头。
最后真绫提议掷骰子,三人就这么被骰子之神指引着来到了代代木公园。
“傍晚吹风,看情侣互献初吻什么的,不比花天酒地好?”麻衣伸了伸懒腰,三人漫步走在碎碎的石子路上,身旁不时跑过牵风筝的孩童。
“咦,说起这个,父亲的初吻给了谁?零妈妈还是绘梨衣妈妈?”真绫背着手走在最前面,回头问。
“哼哼,当然是姐姐我!”酒德麻衣挺了挺汹涌的胸脯,没有她那一口长鲸吸水般的热烈之吻,小衰仔能不能活着从水里爬出来还真不好说。
时至今日麻衣仍然认为路明非是衰仔,只不过从一无是处的小衰仔变成救了世的老衰仔。
“那姐姐的初吻呢?”路明非努力地想接上话头。
“反正不是和你父亲。”麻衣又忍不住捏了捏男孩的脸,居家看娃二十载,她的锋芒内敛不少,整个人逐渐往夏弥化+薯片妞化发展。
“唉呀,聊了这么多,小路大概已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走到一片略显偏僻的池塘附近时,麻衣靠在栏杆上,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