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耶在阿斯特拉床边待了很久,久到盖勒特以为这小子是不是趴在阿斯特拉床边睡着了。结果没过几分钟他就看到维利耶站起身,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将目光放在阿斯特拉身上,最后轻轻退了出去。盖勒特听到了床铺响动的声音,寝室又回归到了一片安静。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盖勒特又睡不着了。一切如他所想,维利耶对阿斯特拉的特殊感情或许会在某一天为他增添不小的助力。按理说他应该怀着果然如此的心态安然地睡上一觉,但他就是睡不着。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维利耶刚才说的那句话。不懂得珍惜,随意伤害什么的……盖勒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哄哄的,一闭上眼就能想到阿不思。可这不应该,阿不思背叛了他们共同的理想,他不应该再去想那些可笑且无意义的东西。就算没有阿不思又能怎么样?他照样能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他们曾经的理想照样能被他一个人完成。但他的内心就是很难平复下来,这让盖勒特感觉到烦躁,这不应该。按理说他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上,而不是回忆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盖勒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他甚至已经开始运转大脑封闭术了。真是可恶,他应该在入夜前找阿斯特拉要一些生死水,起码这样就不用听到那个火龙小子的碎碎念,听得让人烦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色大鸟将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他还是睡不着,探出头去看墙上的时钟,凌晨一点,时间还早。再看看窗外的天气,雨雪交加。金色大鸟开始思索徒步穿过山脉回到自己居住地的可能性……其实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耗费的体力有些多。但总比待在这里听着那个火龙小子在自己耳边聒噪要强很多。没等金色大鸟开始付出实践,他就听到躺在另一边的阿斯特拉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这让盖勒特回想起了维利耶之前说的。维利耶说的,他好不容易让他睡着。虽然不知道维利耶是给阿斯特拉施了咒语,还是在晚饭的时候给他的食物加了什么魔药,或许是那瓶治疗感冒的药水。但这段时间和阿斯特拉住在一个房间的盖勒特早就对这家伙的作息了如指掌了。阿斯特拉每天的休息时间就那么多,他几乎是睡到一定时间就再也睡不着了,睡眠时间几乎是固定的,轻易更改不了。用药物或者是魔法让他早休息一会儿是好事,但也打破了这家伙的日常习惯,或许还会让他做个噩梦什么的。如盖勒特所想,阿斯特拉的呼吸紊乱,一下子坐了起来,单手捂着脸,让人看不清这家伙眼里的情绪。“……盖勒特?我…抱歉,我把你吵醒了吗?”阿斯特拉没舒缓几秒就看到窝在床上的金色大鸟正看着他,他的思绪还有些混乱,缓缓放下手,扯着被子往金色大鸟的身上盖了盖。“这里的天气说不上多舒服,即使现在的你有羽毛,也需要盖着被子保暖,不然会感冒的……”用被子将金色大鸟的全身围起来,阿斯特拉还是没有缓过劲儿来,他的心脏还在砰砰砰地乱跳,只能扯着嘴角冲金色大鸟笑了笑,声音很轻。“抱歉,我把你吵醒了,再睡一会儿吧,时间应该还早。外面的雪还有些大,我尽量明天的时候把你送回去。”被绒被围起来的金色大鸟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他看着阿斯特拉穿着纯白色的睡衣,黑色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膀上,手上的动作不停,用被子将自己一圈一圈地围住。盖勒特觉得阿斯特拉应该是还没从梦里缓过来,毕竟这家伙从不让自己的头发这么乱,他甚至没意识到他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盖勒特身上了。再被围下去就要窒息的金色大鸟选择变回原形并离阿斯特拉远一些。“噩梦?”盖勒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老魔杖,在他们所处的空间使用了消音咒,顺便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解下来还给阿斯特拉。“也不算,只是梦到了一些无厘头的场景。”阿斯特拉接过被子冲盖勒特笑笑,“抱歉,把你吵醒了。”“你不用道歉,我本来就没睡着。”回想起维利耶的神奇操作,盖勒特只觉得一阵无语,但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可没那个心情讲述维利耶刚才那仿佛变态一样的行为。两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阿斯特拉也彻底清醒了过来没了睡意,他看着盖勒特略微烦躁地摩挲着老魔杖,眼神落在窗边,另一只手则是搭在从脖子上垂下来的银色小瓶子上。这让阿斯特拉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个祖宗大半夜不睡觉,应该是又想起阿不思了。阿斯特拉感到一阵无语,前几天是谁信誓旦旦地告诉他,自己不会在这种感情上停留太久的?结果这还没过几天呢。,!“或许你需要一些生死水?”见盖勒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阿斯特拉轻叹一口气,“你的心貌似乱得不像话,某些东西嘴上说着放弃很容易,实际做起来却需要时间不是吗?”盖勒特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想你并不会改变自己一开始的决定不是吗?”阿斯特拉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累。他伸出手,盖勒特将老魔杖放在了他的手心,那种老魔杖独有的强大力量让他体内的魔力沸腾起来,阿斯特拉尽力压下它们。“这种力量涌遍全身的感觉确实很不错,能让人感到惊奇,瞬间精神起来——”“但这种精神并不适合出现在夜晚,还是在睡觉时间。”“更不适合出现在当事人心烦意乱的时候。”阿斯特拉举起老魔杖看着盖勒特,“显然,上述的所有条件你都符合。我想,就算是你拿着这根魔杖在这里坐一整个晚上,你内心的决定还是不会改变,还会更加的烦躁和难受。”“又或者说,你想用这种不舒服的心情去让自己认清什么,又或者是证明什么?用另一种不健康却有些用处的方式让自己缓和心情?”盖勒特没想到阿斯特拉会说得这么直白。他冷哼了一声,“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怜,阿斯特拉,用那种丧家之犬一样的方式——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我并不觉得可笑。”阿斯特拉轻声说着:“谁都有情绪,好的也好,坏的也好,这些都会有。不同的人调解自己情绪是方式也不同,就比如你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调解这些情绪不是吗?”盖勒特没有出声。阿斯特拉看着他,只觉得阿不福思一开始的严防死守是有道理的。瞧瞧这家伙的拧巴样,阿斯特拉都不敢想象这些事情要是被阿不思知道了会怎么样。刚才做梦梦到的场景说不上太好,阿斯特拉只觉得自己还没缓过来,再加上自己还握着老魔杖,体内的魔力不断叫嚣着要冲出来,阿斯特拉只觉得自己更难受了,心脏一抽一抽的。直到他将手里的老魔杖送还到盖勒特手里后才好了许多。“我不想再进行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题了。”盖勒特面无表情地将老魔杖收了起来,“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阿斯特拉有些疲惫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不管阿斯特拉再怎么说,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他也不应该再继续说些去自讨没趣了。:()hp之和格林德沃当校友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