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收到视频，为了确认嫌疑人，几乎是一帧一帧去分析着画面。
从业几年来，这是他们接触到的最触目惊心的案件，就算是从警几十年的老干警，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很难想象，对面的女孩是怎么挺过来的，还能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跟他们讲话。
对面警察的脸色很难看，神色沉重，倒是楚妍妍满脸冷静。
“当时是回谁的消息？”
“我网恋对象。”楚妍妍顿了顿，看了眼警察，补充道，“后来见面了。他是高歌。”
听到这个名字后，记录的警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是他报的案。”
“嗯。”楚妍妍闷闷应了声。
她没有看过完整视频，每次收到的都是片段。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画面里没有他的人，却有他的声音。高歌完全可以剪掉那段，再送交给警局。
那名男警开口：“他当时也在现场。”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楚妍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凶凶的哭了出来。
她的行为，已经证实了，高歌就在现场。
女警抽出纸巾，递给她，眼里都是心疼。
“你先休息一下。”男警开口，起身往外走。
对女警道，“你陪着。”
“好的，褚警官。”女警道。
“等一下。”楚妍妍看出来，男警的警衔比女警要高，开口道。
“高歌没有参与。”
褚昀不动声色皱眉，他不太明白楚妍妍说出这句话是为什么。
很快，楚妍妍就说出了她的目的。
“褚警官，如果我给高歌写谅解书，他是不是就没事了？”
褚昀一对剑眉拧得更深。
“他没有参与，却是主犯，从犯强奸，他的罪行，是一样的。”
“应该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主犯。”楚妍妍道。
褚昀重新拉开椅子，坐在楚妍妍对面。
他身形高大，警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眉宇间都是凛然正气。
“楚妍妍同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褚警官，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楚妍妍缓缓开口，眼睛的水珠还挂在卷密的睫毛上，“我不想让他坐牢。”
“他们都未满十八岁。”褚昀提醒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其中最大的，也刚好差一个月。”
楚妍妍冷笑了起来。
“所以我才说，高歌不能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