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震惊:“假名?”韩组长耸肩:“他的面部动过刀,怀疑是整容,所以查他的真实身份费了一点时间。但他就算整了容,和这个真正的李越长相还是差别很大。我们找到了李越的高中同学,他甚至告诉我们十多年前李越就死于意外,因为李越无父无母没有亲人,身后事是当时的村委会帮忙料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份信息没有注销,因此被钻了空子。”赵局道:“既然他不是李越,是谁你们可查到了?”“当然,”韩子阳切了张报告,“管叔平,五十七岁,当年一直在跟朱颜车祸案的片警。”“竟然是他!”谢淮和宝乐面面相觑。韩组长又道:“不过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他自从进来,除了承认自己是凶手,一句话不说。我们没查到他是管叔平前,他咬死自己是李越,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他除了改口自己是管叔平,其他也什么都不说。不管凶手是不是他,我们现在都缺证据,而且很多细节还没理清。谢幼安,你之前打电话说有新的嫌疑人,是怎么一回事?”关于凶手的猜测,其实宝乐很有自己想法,只是不知道当着警局局长和谢淮爷爷的面儿,她还有没有这个资格说。然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谢淮看出她的想法,在她肩上拍了拍,以眼神示意她不用顾虑太多。“那我来说吧。”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谢淮点了点头。隔壁的老韩同志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他总觉得破案是他们警察的职责,对宝乐虽然不排斥,但也谈不上多期待。谢淮倒是看起来,非常相信她。宝乐站起来,首先向两位长辈鞠了个躬:“赵局,谢爷爷,我叫姜宝乐。你们一定知道我是谁,也一定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与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小丫头,”谢家太爷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场面话就不用说了,你现在站起来,是对案子也有话要说?”宝乐无比坚定道:“我都是猜测,没有经过证实,事实上有些东西,除非亲眼所见也很难证实,但我还是想说出来。”谢太爷看了眼谢淮,若有所思道:“那你说吧。”“首先是我所有猜想的前提,我认为凶手是谢家的人,因此掌握谢家天授,拥有时间暂停的能力。”此言一出,除了谢家的两位,全场哗然。然而出奇的是,如此大胆而又不敬的言辞,谢家这位位高权重的太爷竟然没有生气,他和谢淮一样安安静静等着这位年轻小姑娘的下文。“其实有很多迹象都可以间接表明,凶手拥有暂停时间的能力这一点,”宝乐道,“除了我的手表莫名其妙多出了十分钟外,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想象,比如为什么明明监控没有死角,可无论是在美院的大楼还是南京的医院以及机场,都没有拍到凶手的痕迹。机场的推车为什么凭空出现?医院的病房前有两名警卫看守,凶手怎么做到绕过他们出现在病房里面?这些如果用时间暂停来解释,一切不合理就能迎刃而解。”赵局不愧是多年的警察,一语道破她所述的问题:“虽然你只是在说自己的猜测,可这个猜测未免有些太天马行空,仍然缺乏一些逻辑。”只是宝乐也早早准备好了下文。小姑娘与高行耳语了一会儿,小徒弟在师父的示意下,按照她说的放了一段监控。那是美院二楼的监控,从头到尾只有一名穿着绿色卫衣,拿着画具的男生从楼梯间进入二楼。还记得当时宝乐的证词,她说看到了一个黑影背对着她,站在面向二楼楼梯间大门的位置,一动不动。她当时以为他是鬼,后来出事后,她觉得这人是凶手。其实,她一直都错了。“要想知道凶手会不会暂停时间,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因为我可能曾经真的置身于凶手暂停的时间中,”宝乐舔了舔嘴唇,“我和谢淮试过的,谢家的暂停时间,对我无效。不光对我无效,应该对我一位姓沈的朋友也无效。”她一说姓沈,谢老爷子就知道是谁了,默默皱起了眉。“那日应该是这样的,凶手在一楼画室分尸,他没想到我与我朋友为了找罗教授也去了画室。中途我想上洗手间,因为大楼结构只有三楼有女洗手间,所以我去爬了楼梯,与二楼下来的一位美院学生撞在一起。他手上拿着颜料,穿着绿色卫衣,就是监控里这位。”“之后我继续上楼,也就是这个时候,大楼停电,我朋友也选择进入了画室。过于紧张的凶手故技重施,企图将时间暂停后逃跑。”“但他没想到,时间暂停对我朋友无效,还是被他发现了行踪。与此同时,我在三楼上完厕所,回到二楼楼梯间,与一个诡异的黑影擦肩而过。其实这个黑影不是别人,就是被暂停了时间还没来及进入二楼的学生。他虽然穿的绿色卫衣,但当时楼道昏暗,黑暗中,我不可能分清绿色和黑色,也因此未将他与黑影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