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昳然手掌扶着桌子，身体猛地前倾。
他刚想辩解什么，正巧服务员过来送冰美式，让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用吸管搅弄了一下杯中的冰块儿，苏熙抬头，毫不客气的戳他肺管子，让林昳然本就千疮百孔的小心脏疼的直抽抽。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周围人来来往往，我们两个却一如往常，关系十分亲近？”
林昳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到这里，愣了一下：“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们都是人渣，所以友谊天长地久啊。”
“……”
苏熙这话说的，林昳然实在没法辩驳，哼哧了半天，一把将桌子上的冰镇芒果汁捞过来，吨吨吨见了底。
“不过……”苏熙轻轻一笑，林昳然立时抬头。
虽然知道苏熙惯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这个“不过”作为一个转折词，还是让林昳然心生一点儿渺茫的希望。
他眼眸亮亮的望向苏熙。
“不过，我的报应还没到，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噗嗤！”
林昳然几乎能够听到报应两个字化作利剑，直接戳在自己脑袋上，鲜血喷涌的声音。
是他奢望了。
林昳然蔫儿蔫儿的趴在桌子上，只觉得面前橙黄色的桌面正在一点一点褪色。
手指搭在桌面上扣啊扣，林昳然像是快死了一样：“随你怎么说吧，只希望你看在我们俩青梅竹马又臭味相投的份儿上，留我一条狗命，然后，给我分析分析，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好啊。”苏熙非常爽快的点点头，吸了一口冰美式，“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
“好哒！”
林昳然赶忙正襟危坐，跟个三好学生似的，眨巴着眼睛望着苏熙，满脸的求知若渴。
“那我就从大学时候，你那段非常失败的恋情开始分析吧。”
苏熙一边状若无意的说着，一边暗中打量林昳然的表情。
林昳然脸色瞬间变得沉郁，周围气压一点点下降至冰点，手掌摁在桌面上，似乎想要起身离去。
却没有动。
一秒、两秒……半分钟、一分钟……
他似乎在衡量什么。
啊……
苏熙心想。
没想到，这次，林昳然竟然是玩真的。
要知道，那个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禁忌的存在。以往不论是谁，只要提及，林昳然必然翻脸，转身就走。
现在，竟然……
唔。
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有意思的多啊。
深吸一口冰美式，揉捏着吸管儿，苏熙心情变得愉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