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还给了这块玉佩作为凭证。”门房递上那块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看的诗诗眼睛都忍不住想要抽筋,这玉佩不就是哥哥给她布置的功课?
当时他还笑她雕工太差,说是雕了一个麒麟,但看着连羊都不像,丑的要死。
结果现在这块玉佩就成了信物了?
一时之间,诗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只觉得一阵无语,自从米亚散功之后,他这性格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哥哥近日在闭关,待他出关之后我就将这事告诉他。”叹息一声,诗诗还是不得不为米亚收拾烂摊子,“你且在这里住上几日,好好休息一下。”
安顿好了靳冰云,她转身就去了米亚的院子,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米亚在拆发髻。
“哥哥!”诗诗嗔声道,“你带这么个小姑娘回来做什么?”
一边说她一边上前去帮米亚把那束的紧紧的发髻给拆掉,让一头黑发散落了下来,然后拿起梳子轻轻的梳了起来。
米亚在家中的时候向来喜欢穿着宽松的道袍,号称学人家魏晋风流,难得今日将头发束起,却又换了一张脸。此时重新把脸换了回来,自然就要把头发给放下。
“我出门一趟,遇到了师门故人,总不能视而不见。”米亚叹息一声,诗诗不禁心中一动。
她还从来不知道米亚师出何门呢,没想到今日倒是有机会知道了吗?“是啊,那孩子的师尊脑子不好,又不是个正经人,我怎么忍心将她留在那里当老头子练功的媒介?”米亚将手中的簪子递给诗诗,一脸的悲天悯人。
直接让诗诗懵的都忘了去拿那只簪子。
脑子不好的不正经人?你确定你说的是师门故人吗?
还有给老男人当练功的媒介,这听起来怎么这么邪门?哥哥,你的师门真的是正经师门吗?还是什么邪魔外道?
“怎么了?”米亚举着簪子不见诗诗来拿,奇怪的问。
“哥哥,你这师门故人到底是故人,还是“故人”?”诗诗也想要叹气了。
前脚听他说师门故人,还以为有一门关系需要走动,结果后脚就来了一句对方人品不行还是走的邪路?
日月神教又不是少林寺这种和尚庙,天天清规戒律守着连肉不吃,她自然是知道武林中那些各种邪道的事情的。
拿小孩儿当炉鼎甚至是媒介来练功这种事情,便是神教中最卑劣之徒都不屑于去做,属实是邪道中的邪道。
可她虽然不知道哥哥的师门是什么,但却知道他教给自己跟雪干寻的武功是玄门正宗,再不可能跟这种邪道有关的,现在怎么又出来了了一个师门故人?
“故人也分很多种。”诗诗的话没头没尾,但米亚还是听懂了,“有相交甚笃的故人,当然也有交恶的故人,那孩子就是交恶的故人的徒弟。”
当然是故人,几百年的关系了,不是故人是什么?他虽然剃了人家的头发,可静斋仙子们的性命他可是一个都没有收割,真称不上是‘故人’。
诗诗:“…”
感觉有点儿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以前待在神教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也没见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怎么出来之后各种神奇的事情都遇上了?莫非神教还真是什么世外桃源不成?
“那孩子根基不错,而且是玄门正宗出身,到时候正好让她跟封寒一起听课。”米亚随口说道。
封寒的武功不错,差在底子,最近正好跟着诗诗读书夯实基础;靳冰云则是武功不行,基础爆棚,这两个人倒是可以搭伙学习,进度都差不多了。
诗诗又是一阵无语,玄门正宗出身的好苗子要做老头子练功的炉鼎媒介,哥哥你脑子没晕吧?怎么说出来这么离谱的话?
她这般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哪家的玄门正宗,居然把自家的弟子送给人家当练功工具?”
这么无耻的门派,以后雪千寻出门的时候可一定要避开,免得遭到了暗算。
能够把自己家的女徒弟,还是这么小的女徒弟送出去,这作风怎么看怎么邪门的要命!
“慈航静斋啊。”米亚看着铜镜里被诗诗挽好的头发随口说道,头皮瞬间一疼,“诗诗!”
慈航静斋做的孽为什么要落在他的身上?
“啊——”诗诗赶紧松开揪住了米亚头发的手,给他揉被揪疼了的地方,“我不是故意的!”
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纯粹就是听到慈航静斋这个名字之后太过惊讶而已。
谁人不知道慈航静斋是白道之首?
静斋的仙子们虽然没有这个白道之首的名头,可是江湖中的白道又有谁会忽略她们的意见?
尤其是当今皇帝,当初也是获得了慈航静斋的支持才进而得到了白道武林的支持坐上了皇位,不然今日坐在龙椅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或是蒙古人依然占据着大好河山也未可知。
结果现在米亚突然之间告诉她,慈航静斋竟然干出来了这种恶心邪门的事情,能不让她震惊吗?
这属实是刷新了一下诗诗对慈航静斋的印象。
“有什么好奇怪的?”米亚摸着自己发疼的头皮龇牙咧嘴,“她们喜欢搞这套以身伺魔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还总是强迫别人顾全大局,不理她们就会被扣上道德不行的大帽子,扣帽子不起作用就直接动手强行度化。现在送一个徒弟给庞斑助他进军天道在我们这些人的眼睛里面看来是歪门邪道,可是在她们的眼睛里,这就是牺牲小我拯救天下,人家心里面想的也许就是庞斑进军天道就没有心思去关注世俗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