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忽然开始不爱吃东西,然后就不吃东西,然后所有的岁月都纠结在找东西吃——不好吃——再找东西吃——不好吃的死循环里了呢?
偶尔吃饱了几顿心情好,不是死二哥就是死八弟,由此类推,顿顿都吃饱的话,天下早就太平了。
到时候就有全天下的人为他的神经和挑食操心了。
兄弟们肩上的担子也就可以轻一轻了。
啊,老天,为了拯救东堂以及……我们,快点降下一个能让他吃下东西的人吧!
或者,降下一个能毒死他的人,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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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有没有听见随从们的祷告,无人知晓。
锦衣男子倒似乎听见了他们心声,眼眸一转,笑意一抹。
风一般的淡渺笑意,那风里却流散着琉璃花瓣,水晶波光。
随从们急忙正色低头。
瞧不得啊瞧不得,笑起来更加瞧不得,只觉得诗经里写过的那许多描写男子美好的语句,在这样的容光面前似乎也略显苍白。
所谓如玉如琢,瑰姿艳逸,不过如是。
春光于其前逊色三分。
夏日的明媚不及他流转的眼风。
对着秋日高天之下的碧树想起他的姿态。
最后发现一冬无雪。
只因他肌肤比雪更洁。
如此美好的一个人啊……诗赋本应为他而生。
为什么最后每个人都只想骂娘?
东堂遭受背后口舌业孽最重的女性,应该就是德妃娘娘了吧!
燕绥瞟一眼这一排愚钝的人类,用指甲盖想都知道他们心里在给自己老娘点香,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也挺喜欢点的。
宜王殿下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主子,允许属下在遭受各种非人压迫之后进行适当的发泄,不允许也没办法——这是他换过的第十三支随身侍从队伍了。再换下去,可能就要轮到掖庭宫倒夜香的太监了。
岸边停着他的那辆马车,又彻底整修过一次,白底镶金越发闪亮,拉车的骏马都一色雪白,浑身上下都述说着两个字:骚包。
当然这不是他的亲王制式马车,这只是一个二世祖,重金打造了这么一辆车,第一次使用,在大街上策马过于奔放,正好被燕绥看见了。
其实奔放也没什么,撞坏了摊贩的摊子也没什么,撞倒了老人也没什么,但是这车子居然敢左右两边挂着的金箔打制的灯饰花纹不一样?
这么可怕的事情自然要阻止,然后宜王殿下便征了这辆马车,顺便把灯饰拔了,内饰换了,拉车的白马身上的杂毛比较难办,侍从们花了三天的功夫才把杂毛拔尽。
昨天晚上又出了点岔子,所以侍从们又花了整整一夜的功夫,重新换坐垫、把绸帘换竹丝帘,换桌子,整辆马车从里到外细细清洗,要保证完全没有一点点红色粉末。
本来这种出了岔子的马车是直接弃用的,偏偏之前用的马车长久行路轴承有点歪,修了之后也不能完全恢复到原状,殿下不肯再用,就只能先拖回天京,而这小地方,一时也没有符合燕绥要求的马车,毕竟殿下用的东西,想要规整得达到他的要求,都要经过最起码一个月以上的每个细节的调整。
今天侍从们尤其感觉到心累——毕竟要伺候一个平时就很麻烦昨夜洗了一夜澡更加麻烦的主子,难度那是呈十倍增加。
据昨夜伺候主子洗澡的人偷偷说,第一次端出去的水里,有一种红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