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嘀咕归嘀咕,嘴上却是不吭声了。
说话间,姜河买豆腐回来了,几人又是一顿寒暄。
姜椿让姜河陪着她们说话,自己带着宋时音回到灶房,继续忙活着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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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只来了两位客人,且还是亲戚,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吃饭时直接坐到了一张饭桌前。
姜河跟刘婆子这个表姨走得近,还赁她家的地方摆肉摊子,对于她无依无靠的处境也很是心痛。
如今表妹潘杏回来了,他是真心替刘婆子高兴,为此直接将姜椿从绍兴府给他带回来的一坛黄酒给搬了出来。
烫了一壶,亲自给刘婆子斟酒,要跟表姨好生吃几盅。
刘婆子是个好酒的,但近些年为了攒养老钱,她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哪里还舍得吃酒?
这会子听闻有打南边捎回来的好酒,心里一喜,立时就端起酒盅来,抿了一口。
一双小眼顿时眯成一条线,赞不绝口道:“好酒,真是好酒,果然不愧是打南边带回来的好酒,比咱们这儿的酒要绵软不少,也更香几分。”
姜河笑呵呵道:“表姨果然见多识广,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
姜椿撇撇嘴,什么好酒不好酒的,反正都是掺水白酒兑白醋,难喝得紧。
等回头钟文谨酿出喷香喷香的现代白酒来,他们才知道甚是好酒呢。
宋时桉却伸手捅咕了她一下,说道:“千里迢迢抗回来的好酒,娘子你不尝尝?”
姜椿扭头,狐疑地看着他。
怂恿自己喝酒?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估计打着自己吃醉酒好忽悠,他好哄骗自己跟他敦伦的主意。
没等她开口拒绝,那头潘杏听见这话,立时伸手拿起酒壶,将姜椿跟前的酒盅倒满,又给自己跟前的酒盅也倒满。
随即她端起酒盅,一脸郑重地说道:“多亏了椿娘你,我才能脱离苦海回到家乡,才能在我娘跟前尽孝,这盅酒表姨敬你。”
姜椿:“……”
表姨你是宋时桉请来的打手是?
宋时桉抬袖掩唇偷笑。
表姨敬自己酒,姜椿拒绝不了,只能端起酒盅来,笑道:“若是没碰上就罢了,偏巧在那里碰到了表姨,且我手里的银钱又刚好够数,于情于理都得将表姨赎出来。”
潘杏在青楼里待了十几年,经历过的事情不少,人变通透很多,闻言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来什么于情于理,不过是你心善罢了。”
遇上那等只扫门前雪的,根本不会主动与自己相认。
姜椿可不懂得谦虚,闻言笑嘻嘻道:“我当然心善啦,我夫君说我是天下第一良善人儿呢。”
正毫无形象地用手抓着一块红烧排骨啃的宋时音闻言低垂下脑袋,偷偷翻了个大白眼。
来了,来了,又来了。
每日重复无数回的秀恩爱戏码又上演了。
偏自己大哥还点了下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没错,娘子的确是天下第一良善人儿。”
姜椿将酒盅放下,两手捂脸,“哎呀”怪叫了一声:“夫君,当着客人的面,你谦虚点,不要这么直白夸人家啦。”
刘婆子:“……”
潘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