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昭反应不大，“你是指涯城？”
路行衍没有回答。
江昭笑了一声，依靠在窗户边，漫不经心的，“每天回到酒馆，喝一杯山泉水，再泡一泡温泉，谁还会记得这里是高污染的高危区域？”
“我忘记说，也实属正常，不是吗？”
山泉水？
路行衍回过头，看了眼桌上人手一杯的山泉水，他刚刚只喝了一小口，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岔开了思绪。
“你要是说，天天都待在酒馆里乐不思蜀，然后才忘了说，还有几分可信度。”
江昭哎呀了一声：“被戳穿了。”
路行衍看向了他，眼眸冷冷沉沉的，没有一丝玩笑意味。
“……”江昭就也收敛起了嬉笑之色，几口吃完了手里捏着的那个包子，然后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手指。
“其实这一变化，是从昨天晚上才开始的，我们还没搞清楚原因。你是来得巧，正好赶上了。”
高危区域之所以叫高危区域，不仅仅因为里面的怪物难以对付，数量庞大等等，更因为，这是最接近污染源的区域。
根本不适宜普通人日常生活，就算是异能者出入，待得久了，也会因为接触过多空气中的污染物，而有一定的被污染风险。
所以，江昭这趟来涯城，还特地带了个净化师随行。
结果却发现根本不需要，于是稀有而又厉害的净化师，这几天就光躺在酒店房间，吃了睡睡了吃，别提多幸福了。
这也就算了。
昨晚他们看铺路装路灯了，出去散了一圈步。
然后就惊奇地发现，涯城内的空气竟然在慢慢趋于正常，没有那种时不时飘散着的，肉眼可见的黑紫色粉尘以及颗粒物。
尽管离清新还差得远，可这在高危区域，已是非常难得，甚至在他们一贯的认知里，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围绕着蝴蝶酒馆发生了多少不可能发生的事，就平静自然地接受了。
以至于刚刚见到路行衍后，也忘了要第一时间提起这件事。
看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好像开始就开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行衍又看了看，坐在餐桌边，刚刚还很紧绷的几人。
他们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一边吃着，还一边有说有笑，表示明天还要吃这会点的早餐。
这才短短几天，连江昭在内的碎影工会众人，就已经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正常无比，不存在一丝诡异之处。
是因为，蝴蝶酒馆的老板，不过是一个十分平常，只要不主动挑衅，就毫无威胁的普通人吗？
“温泉在哪？”
江昭收好脏了的旧手帕，换了一条新的擦嘴，闻言，就不由眼前一亮，嗓音略微拉高了些。
“宝贝们，赶紧吃，吃完路大会长带我们去泡温泉咯！”
随后，又笑眯眯地给路行衍推荐：“酒馆新推出了古式的茶水，都是用山泉水泡的，你一定喜欢！”
他们一行人吃完，就热热闹闹地下楼预约温泉去了。
走过吧台时，路行衍看了看空出来的高脚凳，黑眸微沉，很快又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