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
将军的声音很低很低，只有被强化过的氪星人能勉强听清他颤抖着说了什么。
“……你说得对。”
他认输了。
这感觉空落落的。一下就夺走了克里斯的微笑。他怔住了，像是没想到自己当真——当真能击垮这个男人。
他击垮过很多人啦，当然了。但，‘父亲’？‘父亲’？……这个角色，这个身份……那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氪石山，山峰永不动摇，永不倾听，永不垂头。
结果呢，就像克里斯说的一样：
游戏结束了。
“我爱你。我-”
父亲冲儿子伸手。他好像想抓住什么，好像想让谁回心转意。他被折断又被拼接的脊柱不再痛了，他的心跳也逐渐平稳。就和儿子说的那样，的确如此，部下不在身边时，他似乎的确更容易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他想说什么呢？他要低头了吗？要道歉了吗？他是想要了解下自己的儿子，然后继续努力坚定爱他——就像乔纳森做的那样吗？
这个剎那，头戴爪印面具的克里斯怔住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听。青年张了张口，像是想说点儿什么。
结果？
“嗨。”
有人这样说着，然后吹了声口哨。响亮的、轻佻的。像是和他打了个声招呼：
我要动手了。
似乎所有的神射手都有这项技能——他们总会比其他战士更懂抓住时机。
尽管那只紫鸟甚至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这却并不妨碍鹰眼拉弓射箭。这一刻他恍惚中想起了那个神话故事——来自于东方？大概吧——有个凡人射手，他拉开弓，射下了一枚太阳。
一枚镶嵌着氪石的利箭朝佐德的心脏射去。半空中的两名氪星人都很僵硬，这一下如果命中，一定能直接终止这目前为止地球遭遇过的最大危机本人的生命。
克里斯迟疑了。
他犹豫了不到001秒。箭从佐德背后——也就是他的正面射来。克林特有意为之——鹰眼要他来下这个决定。
要他死吗？
如果让他父亲就这么死在——向他服软的这个瞬间，也不失为一件美事。这是很美、很破碎、很悲剧的一幕。如果佐德就这么死在他面前，自空中坠落……克拉克一定会把他牢牢拥入怀中，不是吗？
这是件好事啊，诸位。
也会省去很多麻烦。红手印更有理由找超人的麻烦了，不是吗？来自高层的阻碍能变小一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