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酒店服务挺好,床头备的氧气瓶,连包装都帮忙撕开一个口,用起来挺方便。”阮青屿吸着氧,随口客套道。
林晓培眼笑得弯起来,说:“我们酒店氧气瓶是收费的,一瓶75,拆了就要付钱,你用的这些全拆了,估计是凌泽干的。”
“哦,哈哈。”阮青屿在氧气罩后面尴尬地笑了两声,好吧,帮忙穿浴袍,准备氧气瓶,还有脖子上的咬痕,都可以不用解释了。
“凌泽对你很好。”林晓培看着阮青屿说。
“凌总性格好,对人都这样。”阮青屿应付着,凌泽在自己这里是性格好,别人那里他就不敢保证。
“哦?但是滨城合作协议的事情,他一直不肯松口,很强硬呢。”林晓培话里带话,就差直接说阮青屿胡说八道了。
“这事我来香格里拉前就听说了。”阮青屿说:“每个酒管要求不同吧。”
这时,林晓培的手机震了下,提示有微信进来,她反扣手机,没有看。
“阮工,我就直说了吧。你去帮我和凌泽说说情,早点把协议签了。我这里日子也好过点。”林晓培说。
阮青屿一愣,他没想到林晓培会为酒管协议的事找自己。虽然阮院长也说过让自己去找凌泽要业主票,但那明显是嘲讽,并不是认真的。
“晓培姐。”阮青屿换了个称呼,踌躇着要怎么拒绝。
他知道凌泽手头有权,但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强硬不松口;他也知道就是一丁点指标不满足设计标准,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这是凌泽自己的决定,他插手并不合适。
更何况,他和凌泽这星期才开始重新厮混一起,中间隔着六年,自己无论如何是没资格去管凌泽的事。
“青屿啊,我也不是要你一定去说服他,蛮问问就行。”林晓培也跟着换个叫法。
“他肯定不会同意,问了也是白问。”阮青屿还是拒绝。
“你这么了解他?”林晓培又笑起来。
阮青屿耳根又热起来:“不了解,我也就这星期才和他走得近一点。”
“哦。”林晓培长长的一声知晓。
阮青屿觉得这下更说不清了,怎么一股权色交易的味道。
他给自己开了瓶饮料,仰头灌起来,没喝两口,余光就瞥见凌泽走进自己房间。
“晓培姐。”凌泽向林晓培没表情地点点头。
“哟,跟这么紧的,那我走啦,不打扰你俩。”林晓培哈哈笑着起身,拍拍阮青屿的肩:“记得啊,帮我说说情。”
“哦。”阮青屿一时回答不出话,只能随便答着,把林晓培送出门。
等他关上门,凌泽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从背后揽住自己,下巴靠着肩膀,鼻尖在自己耳垂蹭着。
“今天的阮螃蟹没有海腥味了,是一股草药味。”凌泽幽幽地来了句。
阮青屿笑出声,凌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开始有点摸不清,一分钟前,在林晓培嘴里,他还是个一丝不苟的铁腕高管,转眼这人就埋自己身上满嘴胡话。
“晓培总来找我,让我和你说说滨城酒店合约的事。”阮青屿想着,就一件事,速战速决,有就有,没有就拉倒。
“嗯。”凌泽还是把头埋在阮青屿肩膀上,哼哼着。
“泳池可以想办法,客房面积其实差不太多。”阮青屿握着凌泽的手,任由他蹭着:“你们酒管的标准……”
“阮青屿。”凌泽抽回手,松开阮青屿后退了一步:“H酒管集团的设计标准,你不会没读过吧?三四百页,两年更新一次,同时配合大陆市场有简体中文修订版本。”
“我知道。”阮青屿回答,他原本想说的是,你们酒管的标准既然达不到就算了,这也不关设计院的事。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跟着林晓培来我这里反复?我不签协议,酒店盖不成,你们的设计合同会被终止,设计费就少了,是吗?”凌泽盯着阮青屿问。
阮青屿一愣,凌泽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有病吧,凌泽,合同终止或者调整设计费关你什么事?”
“你不想签合同就不签,关我设计院什么事?全世界就你家一家酒管公司吗?拽什么啊。”
“我还巴不得林晓培他们把相邻地块盘过来呢,那破坑跑路了我一百多万,我正愁得不行呢,赶紧处理吧,搞不好我还能分到几千块苍蝇腿赔偿金呢。”
阮青屿一恼火,噼噼啪啪倒豆子,把自己被跑路设计费的破事骂了一遍。
“这不还是设计费的问题?”凌泽反问。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