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来到了别殿,早有许多文书堆积在这里,等待着陈顼来批阅。
陈顼坐下来,袁宪就站在一旁,陈顼开口问道:“周国还能救吗?”
“宇文宪自称名将,面对刘桃子,战事还不到半年,就被杀死了”
“陛下,此战需从攻打南阳起开始计算,不能从刘桃子出兵往蜀开始计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周国能不能救,我们都不能视若无睹,当下国内大臣们,便是意识到了这些,却也不敢明说。陛下,当下刘桃子三路大军并进,宇文宪已死,宇文赟便再无仰仗,如杨坚等国公,根本不能与宇文宪相提并论,若是我们再不出兵,他们看不到希望,便会直接投降。”
“等到那个时候,汉国已有七分之天下,我们又如何抵挡呢?”
陈顼张开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至少,给周国一些希望,让他们勿要这么快投降,周国一旦投降,高长恭会迅返回,跟着他弟弟占据荆北,到时候,我们想要夺回来,也不可能做到了。”
陈顼忽问道:“有人说,袁公派人往黄将军府上送礼?”
袁宪听了,心里格外的伤心,他一脸的落寞,“陛下,臣一心为国。臣。”
陈顼打断了他,“朕知道袁卿的为人,绝没有生疑,只是,黄法氍能用吗?”
“朕知道他与刘桃子素来亲近,跟那高延宗也有些关系而且,朕先前将他”
袁宪仰起头来,“黄将军乃大陈忠良,绝不会叛逃,我愿担保,若黄将军有异心,使我先死!!”
他当即伸出手来,就要毒誓,陈顼再次打断他。
“袁卿何必如此呢?”
“朕也知道当下的利害,只是觉得,无力再战啊。”
“那陛下是准备要投降刘桃子不成?!”
“这是什么话!!”
“既不愿投降,又何以迟疑呢?”
“可刘桃子势大,其兵力之强盛,前所未有,宇文宪占据剑阁,奋力血战,五十余日便被其攻破,此等战绩,着实令人惊惧,卿有什么办法能战胜他呢?”
“臣不知兵,没有什么办法,但是,黄将军应当知道怎么做。”
袁宪再次将话题转移到了黄法氍的身上。
陈顼沉默了好久,忽问道:“黄将军近来无恙否?”
“无恙,陛下若是想要去看望,臣愿一同前往。”
陈顼苦笑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堪入目了,不用的时候把人抓起来,火烧眉毛了再去求人家出来。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去做。
他站起身来,令人准备车驾。
黄府。
如今府内已经没有什么宾客了,就是黄法氍一些亲近的朋友们,也不敢来拜见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府内欢快的氛围。
黄法氍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整日陪着两个小孙子,看着他们骑着竹马玩游戏,他本人就拿着木棍,给俩个小孙子冲当亲兵,玩的不亦乐乎。
就是苦了其子黄玩。
本来是该施展抱负的最好年纪,却被囚在家中,无所事事,黄法氍看他闲得很,就逼他去读兵法读经典,进行考校,这让黄玩一下子梦回二十年前,手都在抖。
我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来啊??
府内,两个小娃娃正骑着竹马,彼此冲锋,他们手里都拿着小木枝,彼此碰撞。
至于黄法氍,同样抓着木棍,站在那位年纪大一些的孩子身后,跟着他一同冲锋。
二大于一,在两人的夹击之下,年纪更小的那个被缴了械,丢了武器,他便哭了起来,“大父是我的士卒!应当助我!!”
年纪大些的也不服气,“方才已是你的了,现在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