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公。”
“此番为了亡周,我可是容忍了太多”
祖珽赶忙回答道:“陛下请放心!若是臣让这些人活过今年,使臣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已经忍耐到了今日,不妨再多忍耐几天!”
“宇文赟定然是想要归降的,可是,他身边的那几个,都与我们有着深仇大恨,况且,各个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只怕是不愿意轻易投降。还是想要耗尽我们的粮草。”
“我已经做好了部署。就等着他们自投死路。”
“陛下,不出一个月,我非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祖珽信誓旦旦,再三立誓。
刘桃子便没有再说了,再次严肃的看向了正前方。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城池门口的时候,史万岁以及一个陌生人,正站在此处,等待着刘桃子。
两人一同行礼拜见,史万岁还不曾开口,那人赶忙叫道:“始州王丘僧拜见天王!!”
他毕恭毕敬的朝着刘桃子再三叩拜。
史万岁瞥了他一眼,而后说道:“听闻乃是城内名士,带着军队杀死了当地的官员,被贼人给击退了。”
刘桃子皱起了眉头,祖珽却笑着走上前,“原来是王公啊!”
“久仰大名!”
他将对方扶起来,“若非诸位仁义之士相助,此战必定又要拖延许久,这是诸位的功劳啊。”
那人看到刘桃子相貌严肃,心里已有了惧意,此刻又看到亲切的祖珽,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表情却也不像方才那般的得意了。
刘桃子不理会他,带着史万岁就进了城,祖珽却拉着这位王丘僧的手,热情寒暄。
“王公勿要惧怕,天王神威,少言语,向来如此”
王丘僧看起来跟祖珽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穿着,差距太大。
祖珽就穿了简简单单的一身,衣服极合身,完全没有老人的佝偻感,身体挺拔,脸色消瘦,让他看起来更多了些干练,可这位王公,穿着华丽,身上不知抹了多少东西,总是散出怪味,一笑起来,面容便显得猥琐。
王丘僧自是不敢对刘桃子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我被周军击溃,仓皇而逃,陛下能宽恕我,已是觉得庆幸。”
“哈哈哈,不必担心,这封赏之事,自不会少了公,不过,这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看城池残破,行人也很少。”
王丘僧便开始擦拭着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为祖珽讲述自己可歌可泣的战斗。
“我得知天王领兵前来讨伐逆贼,便召集了家中子弟,想要相助!”
“不曾想,刚刚占据了城池,便又遇到了贼人大军,不能敌,故而逃离,我们在各地与周人作战,使宇文宪断了粮,断了补给,也算是立下了些功劳”
祖珽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这些贵人们,那基本都说是自己断了宇文宪的粮,恨不得将杀死宇文宪的功劳全按在自己的头上。
祖珽也不计较,笑着认可了对方的功劳。
王丘僧又接着诉苦:“此番为了举兵,家产耗尽,家里的族人死伤大半,如今麾下仍有六千余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得亏陛下及时赶来,不然,吾等难活啊!!”
祖珽眯起了双眼,不假思索的问道:“无粮??”
“不对吧,我到来之前,曾听说此处有常平仓,囤积了能让三万军士吃饱一年的粮食,还有三处武库,有强弩二百多张。况且,我这一路走来,所擒获的贼人都说,城内有人劫掠”
“唉,祖公有所不知啊,这地方上的情况,跟那朝廷所记载的完全不同,是有仓,可仓里能有多少粮食呢?”
“空空如也啊!”
“况且,我们与周人交战之后,周人占据了城池,他们在城内劫掠,就是藏有粮食,也早就被他们给带走了。”
“对了,您还不知道,那贼人说是有物资也不能留给汉军,还带头焚烧带不走的那些东西呢!”
“蜀郡就有这样的情况”
祖珽哦了一声,点着头,“原来如此。”“好说,好说,王公为了大业,付出如此之多,岂能让王公再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