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贝纸是客房部清理阮院长房间时捡到的,他们不敢丢,联系过阮院长,阮院说交给阮工就行。
阮青屿接过那叠拷贝纸,揉成团,抬手丢出条抛物线,图纸直接落垃圾桶里。
“我没长进,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凌总,这巧克力是你特意买的?从包装到口味都不行啊。”阮青屿身子一偏,直接躺在凌泽的大腿上,摆弄着手上的包装盒,怼到凌泽脸前。
“不土吗?这样追不到女孩子的。”
“我追的人,不是女孩子。”
凌泽回答得很顺口,阮青屿一时语塞,自己确实不是女孩子。
“追人是我,不是你。天没亮,我就从这里追着你,跑到酒店门口,又跑回来。”阮青屿,伸手指向门口方向,计较起来。
“你追的是行李箱,不是我。”凌泽回答,边拨开阮青屿的额发,检查前几天撞到的伤口,下午就要回滨城,他担心晚上吴老师看到伤口,会灭了自己。
阮青屿听着凌泽的回答,顿时不依不饶起来,骂凌泽说的是没良心的屁话。
凌泽也不恼,一下下地摸着阮青屿的头发解释着,视频会议后,他给林晓培发了微信,给了滨城三百米酒店的调整建议。
若一定要保住酒店品牌高奢档次,建议酒店定位从度假型调整到偏商务,调整后客房的使用面积可以稍微放宽,泳池直接拆改,让设计院提改造方案。
“所以你同意了?协议的事?”阮青屿坐直起身。
“看方案调整后情况吧,我发微信时,她在你这里,说没及时看到。”凌泽有时候也招架不住林晓培这个急性子,她回头来找自己时,恰好看到自己被阮青屿锁在门外。
林晓培当时问自己,阮工睡觉了?他也不好意思回答,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只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随她去找周成资。
“你不是已经逼着周成资通宵调整了吗?”阮青屿心里一惊,刚刚在门口看到凌泽天没亮就来敲门,莫非是要逼着自己做泳池方案的?
“还有泳池调整方案没看到。”凌泽笑着看着阮青屿。
看吧,资本家催图是不分日夜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嗯啊,上飞机前给图。”阮青屿开始计算时间。
“早饭后,我就回来改图。建筑方案调整好,发回滨城院,结构设计,设备设计再配合确认,应该下午我们到机场的时候,可以收到调整后图纸。其实我之前有粗排过,主要是混凝土结构敲改和加固的费用。可以让成本部根据我们的图纸预估改造费用。”
阮青屿低头看了下时间:“现在是6点出头,六点半餐厅开放,我快点吃,7点前回来改图,可以吗?”
他双手撑在沙发上,侧脸看向凌泽,眼睛微肿着,一如既往地盛满水。
阮青屿的答复,专业诚恳,对项目调整把控精准,对业主的时间诉求也能第一时间满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离业主太近,近得凌泽可以闻到他说话气息中的巧克力味。
“不可以。”凌泽回答。
“那我现在去改?”阮青屿站起身,就要出门往自己房间走。
凌泽拉住他:“吃完早饭先休息,剩下的回滨城再说。我答应林晓培,只要泳池改造到位,协议不是问题。客房差额小于0。2平方都可以通融。”
“遵命,资本家大人。”阮青一听到不用赶图,人都松弛了,直接又躺倒在凌泽腿上,看着他笑,漂亮的眼睛搅得凌泽心绪混沌。
“给你个奖励吧。”阮青屿说,伸出手搁在凌泽头上,把他的脸扳下来,吻上他的唇。
这是阮青屿第一次吻他。
然而他却有点疑惑,好像不是第一次,两人的唇齿出乎意料地贴合默契,凌泽在自己唇齿间摩挲进退,每一次撩拨都恰到好处落在适合的节奏上。
“喜欢吗?初吻送你了。”阮青屿在喘息的间隙,轻声问道。
凌泽没回答,低头把吻密密匝匝地落下来,这是他第三次得到阮青屿的初吻,乐不思蜀。
*
回程的航班在下午两点,接近中午,酒店从总经理到服务生又在酒店门口的白塔站成一排,欢送贵宾离店。
贵宾不少,除了凌泽他们,还有酒管集团其他高管。
阮青屿磨磨蹭蹭地走在人群后,他知道那排人都是奔着凌泽来的,跟自己毫无关系,不凑热闹还更自在些。
凌泽在前面对应,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完美社交尺度,握手,致谢,祝福。
阮青屿趁着凌泽分不开身,在人群后面默默摸出烟,趁着上车前过把瘾;最近和凌泽混一起的时间太多,抽烟的机会急剧减少,有苦说不出。
阮青屿才点上火,却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是桑吉。
他小跑过来,往阮青屿手里头塞了个小物件,是两只牦牛钥匙扣,和之前酒店送的点像,只是歪得更抽象些,一黑一灰背着同色小背囊,灰牦牛抽象得厉害,直奔大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