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陈品清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这通电话其实是个暗号,从接到的那刻起,茍家这方的布局便开始了,茍大信的所有表现,都是在作戏?有这么早吗!”
“恐怕只会比我们想得还要早。”殷迟舟感慨道,“可以推断出,出谋划策的,一定不是公司内部的人,而是他们身边的。”
他滑开手机,点开某页面,翻了翻:“原来如此,茍子鑫,言鑫律所的合伙人。”
“言鑫……邹言?!”陈品清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就凭他一个人?他真有那么厉害么。”
“不止厉害,还非常狠吶,这招釜底抽薪和借刀杀人的连环计,用得真是非常好,换作是我,可想不出如此绝妙的点子。”
“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些人不可能再迎着浪尖下手,这样一来,茍氏算是彻底保住了,妙啊,真妙……”
陈品清皱起眉:“听你这话,似乎非常赏识他?”
“赏识这个词,可不敢用,不过,你想错了,我是真讨厌他。”
“为什么?你们之间……也有过节?”
“原本是没有的,前几天刚有。”
陈大少刚打算追问细节,书房门被敲响。
“哥,你们谈好了没?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啊,关于我朋友姜海吟的!”
“姜海吟?”
“邹言身边的女人,什么身份暂时还不清楚,但据我观察,应该挺重要。”陈品清小声解释。
殷迟舟想了想,扬声道:“进来说吧。”
话音刚落,陈大小姐就哐地一下推开了门:“哥,姜海吟又消失很多天了,怎么都联系不上,跟上次情况差不多,我怀疑那个姓邹的限制了她的行动和通讯,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你确定,她不是自愿的吗?”陈品清迟疑道。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那个姓邹的是个表里不一的王八蛋,明明未婚妻都怀孕了,还吊着人不放手,不管他们之间存在什么问题,这种行为本身就值得我唾弃八百回!”
陈品清忍不住叹气:“我说你这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脾气能不能改一改,你……”
“是上次来家里玩的那个女孩子吗?”殷迟舟忽然开口道。
“对,就是她!”陈颖芝见哥哥这边走不通,也顾不上许多了,立刻转向说话的人。
“嗯,你先别急,我会立刻派人去调查的,答应我,在家等消息,好吗?”
“……好。”
目送秒变温顺的妹妹踩着小碎步离开,陈品清有些不是滋味,他瞥向正垂着眼、不知想些什么的男人,没好气道:“你不是让我别去招惹那个人么,为什么现在又要答应颖芝?我告诉你,她可没那么好糊弄,你要是想随便说几句……”
“当然不是糊弄。”殷迟舟微笑着打断,“有些事,有些人,避是避不开的,不如好好认识一下。”
下午三点,陈品清办完事,顺便绕道来查看进展。
蹲点的手下钻进车里,一脸为难地汇报道:“查到住处是没花多大的功夫,他名下房产有两到三家,至于哪间房子里藏着人,真的很难看出来。”
“而且这人作息非常规律,晚上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没有聘请保姆,也几乎不点外卖,几次看到手里拎着食物,都是亲自去买了,打包带回去的,看分量是不少,但也不确定是不是买给女人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