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让他日日都能想起那些亲人。
隗泩抬眼,望向已经走进长廊里的路行渊。
那挺拔的身姿走在破落陈旧的长廊中,像是风中孤独飘零的落叶,说不上来的落寞。
什么父亲能这样对儿子?
隗泩敛去眉宇间呼之欲出的心疼,一个闪身就到了路行渊身侧。
他指着不远处已经快干涸的池塘,问:
“公子,我可以在这个池塘里养鱼吗?”
说完又指着旁边的屋子,
“公子,我可以住这间房吗?这个推开窗就能看见池塘,我喜欢。”
“公子,咱们府上是不是得招个厨子和杂役啊,别给迟雨累坏了。”
“公子,你说……”
路行渊走在长廊间,隗泩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会儿看见这个问一句,一会儿看见那个问一句。
路行渊本来沉闷的心情,像是被打开了一个通风的口,
隗泩的声音,如清新的空气,一丝丝地灌进来。
最后,路行渊却只说了两个字,
“聒噪。”
隗泩全都当没听见,继续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远处迟雨和远山看着,
心中感叹,
有的人终究是与他人不同。
————
——
入了夜,
齐将军府上。
齐老将军的书房里,传来“啪”的一声。
“齐凌,你是大了!能带兵打仗就长本事了!祖父的亲笔信也敢视而不见了?”
“孙儿不敢。”
齐凌立在屋子中间,一鞭子猛地抽在他的背上,衣服上瞬间晕开一道红色。
“不敢?你都能擅自将人带进城,还说不敢!”
齐凌目光坚定,“祖父要孙儿杀的是逆贼,孙儿带回的是太子。还是祖父早知那便是太子,是要孙儿谋害太子?”
“啪!”
又一鞭子落下,齐凌身形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