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正小心地将包好的蜜饯揣进怀里,听见隗泩叫他,转身又溜了。
眨眼的功夫,院子就剩隗泩自己了。
一阵夜风凉飕飕地吹过。
他一哆嗦,转身就往书房跑。
书房里点了烛火,路行渊将手里的纸条送到烛火上点燃,纸上的字迹也随着变成了灰烬。
贵妃娘娘与四皇子挟天子以另立储君?
那老东西这么轻易被挟持?
路行渊不能确信。
区区一个储君之位,真有人以为他在乎。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映在烛光下有点瘆人。
不过今日一见,老皇帝确实病得不轻,但并不是很快要死了的模样。
这一点还是挺令人遗憾。
但这种人轻易死掉,确实太便宜他了。
但愿他不会这么快死在他人手里,要多受些磋磨才好。
隗泩趴在门边偷看,望见路行渊的表情,又一哆嗦。
这个笑容不对劲儿,
路行渊进宫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他悄咪咪地转身就要走。
路行渊指尖最后一角纸条落下,他淡淡地道:
“进来。”
瞥见门缝里的小兔子时,眼里的狠戾已缓缓散去。
隗泩脚步顿住,
转回身时,他弯起了嘴角,才推门走了进去,
“殿下叫我?”
“泩儿为何躲在门口?”路行渊问。
“想殿下了呗。”
隗泩来到书案前,站的格外规矩,说的话却不怎么规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路行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小兔子,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隗泩小心翼翼地望着路行渊,生怕他在宫里受了什么气迁怒自己,
“殿下今日进宫可发生了什么事?”
路行渊拿起帕子擦手,
“没什么,出宫之前顺脚将一个小太监踹进了粪坑。”
“……?!”
顺脚?粪坑?
他不是有洁癖么?
刚才还嫌蜜饯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