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凌犹豫,张格马上又道:
“单凭秦仲商一面之词,如何断定太子殿下已薨?使团归国途中全军覆没,唯他秦仲商一人平安归城,齐小将军难道不觉蹊跷?”
“那姓秦的才是意图谋害太子殿下的逆贼,还杀了使团随行的所有侍卫。下官与太子殿下乃是死里逃生。”
“那些侍卫大多皆是下官的部下呀。”
“如若齐小将军不信,下官敢与那姓秦的到圣上面前对峙!”
张格据理力争,
如今他与路行渊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若路行渊被认为成逆贼,那他就是逆贼同党。
是要凌迟、抄家、诛九族的。
“张大人说秦大人一面之词,眼下张大人也是一人说辞。你说此人是太子殿下,可有何证据?”
齐凌目光犀利。
张格转身恭敬地从路行渊手里接过文贴,文贴中且附有太子肖像画作一幅。
他展开了递到齐凌面前。
上面皆盖了盖印,清清楚楚。
齐凌仔细看了看送到面前的文贴,再抬眼望向被隗泩护在身后的路行渊。
只见对方神色从容不迫,虽被重兵包围,却不慌不乱、泰然自若。
齐凌自然也听过关于在乐丹为质多年的太子的传闻,
于眼前之人,实在不符。
但是,文书瞧着并没有问题。
他大战归来,临近都城收到祖父的亲手信。
信上言明要他是进城前一并捉拿谋害太子殿下的逆贼。且强调倘若逆贼不肯就犯,可就地正法。
但如今局面,似乎超出了预想。
而且……
齐凌的视线再次回到隗泩的身上,目不转睛。
视线里的人却突然被另一个身影取代。
路行渊将挡在他身前的隗泩拉到了自己身侧,幽深的眸子对上齐凌的视线。
两道目光相触,如刀剑相接。
齐凌眸光微暗,片刻视线向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这位公子是何人?不似使团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