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间屋子,脑海里便有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儿抱着一只小黑兔子蜷缩在角落里。
他强压着心底恐惧,和路行渊一起向床边走了过去。
对于他们的靠近,女子仿佛毫无察觉,依旧随着歌谣的旋律微微摇晃着身体。
隗泩仅瞥了一眼,瞳孔瞬间放大。
“!!!”
她怀里的襁褓中那白色的是……
骸骨!
他看不出来是什么骨头,
他压根没敢看第二眼。
却听路行渊低沉的声音道,
“宣妃娘娘,冷宫很冷吧。”
“这首摇篮曲是唱给我的吗?”
宣妃摇晃的身子和歌声同时微微一滞,原本呆滞的瞳孔晃了一下。
转瞬又继续摇晃着哼唱,却只反复哼唱着那一句,
“月儿跃窗棱~风儿拂发梢~美人娘娘悬梁上,悬在梁上摇啊摇……”
“月儿跃窗棱~风儿拂发梢~美人娘娘悬梁上,悬在梁上摇啊摇……”
“美人娘娘悬梁上,悬在梁上摇啊摇……”
路行渊转身,十分熟悉地从墙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一身落了灰的红色衣裳放在了床边。
“三日后,中元节,太庙祭奠,五皇子也会去。你若还想见他一面……”
路行渊没有往下说,转身带着隗泩离开了。
迈出冷宫大门的一刻,头顶的阳光刚好落在二人身上,也照着前方的路明亮。
身后的歌谣声音越来越大,
隗泩手里的杏子都快攥出水了。
……
家被偷了
隗泩握着手里的杏子。
他多希望自己能再穿一次,穿到在路行渊的小时候,将小小的他从冷宫里牵出来。
直到回了府上,心里依旧说不上来的压抑。
进了一趟宫,他便再不想进去第二趟。
宫墙太高,甬道太长,不适合他一个胆小又向往自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