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宁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想起来手机似乎被她放进了大衣的袋里，伸出手艰难地摸了一下。
摸到手机的那刻，她内心止不住雀跃。
正想给江鹤川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却发现没有信号。
通讯中断，打不通电话，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时间。
心里才升起来的那点希望又被浇灭。
刚刚还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
宋以宁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还能知道现在几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她浑身都麻了，整个人彷佛都快没了知觉。
每隔一会儿，她就会喊上一声，“孙晓菲，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每次听到她的回应，宋以宁就会安心不少。
天气本来就冷，这个时候还下起了雪。
宋以宁冷得想发抖，唇色苍白，牙齿都在颤抖。
她其实很难受，哪里都不舒服，脚也好像僵住一般。
可这种时候不能说丧气话，时不时还给孙晓菲打气。
两人蜷缩在一起，背对着，谁也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以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
好想睡过去。
孙晓菲好久都没听到她的声音，便开口喊她，“宋以宁！”
“宋以宁！”
“宋以宁！”
就在孙晓菲心里慌乱她没有回应时，宋以宁低低地应了一声，“哎！我在。”
孙晓菲松了口气，怕她昏睡过去，开始和她说着话。
“宋以宁，你可不能睡过去。”
“你不是答应了方明娟要帮她圆梦吗？张大爷的画你还没画呢。”
“你老公肯定来救你了，你别怕！”
“你爸妈还等着你回去呢。”
孙晓菲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宋以宁，宋以宁，你听到了吗？”
宋以宁眼皮像是有千斤重，好像怎么都睁不开似的。
只是耳边不断传来孙晓菲的声音，让她意识又清醒了几分，艰难睁开眼。
喉咙干涩得厉害，发出的声音有股铁锈般的沙哑，“孙晓菲，我听到了。”
“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