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败的后背抵着房门,站了良久,低头拿手?机打给刘明,让他帮忙订张机票。
就这一次,他得拿点药回来?,才能捱得过这一年。
晚上八点,颜帛夕正在房间收拾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重新联系租房,只能先搬回宿舍住,床单被罩刚买了两套新的,昨天洗净晒干,现?在正在铺床。
薄彦电话来的时候,她刚把被子套好。
听到床头手?机振动,她把套好的被子折了一下扔在床上,俯身过去捡起看。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她和薄彦说好了分开,就没有再删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屏幕跳的这个号码她总觉得是他的。
犹豫两秒,在床边坐下,划了接听键接起来?:“喂?”
第一声对面没说话,她奇怪地又问了一声。
“不说话我要挂了。”
外面下雨了,细细的雨丝刮的人脸凉。
薄彦站在她们学校门口,靠着根电线杆,他绷了一下唇线,像是纠结了一番,终于吐声:“你前男友。”
颜帛夕先是认出他的声音,才是听清他这句话。
他声音冷冷淡淡,说不出是单纯的漠然,还是有点别的。
她愣了愣,刚想说话,又听到他道。
“我在你学校门口。”
“薄彦,我们不是说好了……”
“找你要个东西,拿完就走。”他单手?勾着连帽衫的帽子,在电线杆上倚得更沉了些。
然后像是怕她吓着她,又很闷地来?了句:“不缠着你。”
“也不骗你。”他说。
十分钟后,颜帛夕从校门跑出来?,她随便罩了件外衫,借了把隔壁寝室的透明雨伞。
雨下得不大?,雨丝很细,也不密,但轻飘着往后颈衣领里钻时?,还是有些凉。
她喘着气张望了几眼,看到马路对面蹲着的人。
学校门前的路不宽,双向?车道,也就十几二十米。
他穿了黑色的连帽卫衣和工装裤,脚下是一双帆布鞋,可能在外面呆了太久,衣服已经都被打湿。
戴着连帽卫衣的兜帽,蹲在一根黑色灯柱旁边,两条胳膊往前搭在膝盖上,半垂头,和旁边行色匆匆的行人相?比,莫名看起来?有点可怜。
可怜又委屈的样子。
红灯转绿,颜帛夕快步跑过去。
伞翘到他头顶:“你怎么蹲在这儿啊”
蹲着的人手?扶在头顶,慢了半拍抬头:“你不是不让去学校找你?”
薄彦:“说进了就出国。”
颜帛夕哑然,他蹲在这儿跟进学校找她也没什?么两样而且她说的“去学校”,不是指进到学校里面对的意思,是两人先别见面了他又在偷换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