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青没想到麦小米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点点头:“会一两招简单的,能唬唬人。”
“我说呢,看着眼熟。”麦小米撕开一包玉米片,“我们老板会跆拳道,黑带。那一脚踢出去能给沙包踹好远。”
闻言,陈挽青眼睫颤了颤,低声喃喃了句。
麦小米问她说什么,她摇头,转而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麦小米咔嚓咬碎一片玉米片,啐道:“蓝夜那边派过来的臭虫!”
陈挽青听过“蓝夜”这个名字。
团云岛作为宣旸近两年重点开发的旅游地,虽然有政府那边一直卖力给政策、给扶持,但想盘活一方经济,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岛上各种营生店铺十分有限,蓝夜和日落海一样,是岛上为数不多的民宿,在订房的平台上,排日落海后面。
“我们被蓝夜坑过好多回了。”麦小米叹口气,“流失掉好多客人。”
说着,她又拧开一瓶酸奶,再次问陈挽青要不要?
看这意思,明显是想找人诉诉苦,陈挽青不好再拂了这番热情,接过一瓶,两人去了沙发那里聊天。
麦小米说,蓝夜的老板丁文斌过去是道上混的。
三四年前,丁文斌跟着他大哥扫街的时候,大哥的仇家围攻上来,他亲眼看着大哥差点儿把命交代了,当场吓尿裤子,之后就转干正经行当了。
蓝夜和日落海差不多是同一时候开门营业的,刚开始,日落海不如蓝夜。
但后来日落海做起来了口碑,很多光顾的都是熟客,这些熟客再介绍亲戚朋友过来,生意慢慢就超过了蓝夜。
“那个丁文斌转行也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麦小米说,“隔三差五的找我们晦气,不是让刚才这种溜子来恶心我们,就是雇专业碰瓷的,给我们写差评。烦死了!”
陈挽青:“那刚刚这个人是闹事的还是碰瓷的?”
“估计是单纯送恶心来的。”麦小米说,“也是消停一段日子了,又按捺不住想要作妖的心了。”
看麦小米气得牙根痒痒的样子,陈挽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说:“吃点儿甜的,别生气。”
小姑娘有吃的就开心,接过巧克力又说了好些。
比如,他们也不是每次都干受气,也有过“报复”。
有一次,他们上蓝夜把他们的发财树全给浇了,这事气得丁文斌在门口破口大骂,引得岛上的大爷大妈都以为他中邪了。
陈挽青笑笑,麦小米说起这段也乐得不行,但笑够了又说:“我们也就整这些小儿科解解气罢了。丁文斌每次可都是来真的,泼脏水、抢生意,什么都做。”
现在是淡季,整座岛上没个游客的影儿。
日落海除了陈挽青这位新来的客人,还有两位住在前面的小楼,一个是老主顾,每年这时候都来,还有一个是朋友介绍过来散心的。
就这样,蓝夜都眼热的不行,肯定要出招捣乱。
陈挽青说:“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赵老板没想过彻底解决下?”
“怎么彻底解决?”麦小米摊手,“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再说了,我们老板也不屑搞这种小动作。他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和责任。”
这倒是赵客的处事风格。
他这人看着是桀骜不羁,可实际上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也有底线。
陈挽青还想说什么,没张口,先撞上了麦小米的目光。
“怎么了?”陈挽青问。
麦小米竖着俩眼睛,跟只机警的猫似的:“我有说过我们老板姓赵吗?”
“……”
麦小米乘胜追击:“你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想合照!快说!
陈挽青语塞,想着找个理由蒙混过去。
视线一掠,就见某位话题当事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