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无许眼神空洞,不痛不痒地说道:“那又如何?”
景志关上房门,拿起插在腰身的实打实的铁棍,直接对着景无许肩膀就是一棍。
景无许原本空洞无关的眼里,瞬间充满了怨恨。
紧接着又一棍棒打在景无许身上。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又一棍棒。
景无许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我双手紧紧抓着景无许一棍里面的衣服:好家伙!这是往死里打啊。
传闻中景志是爱子如命的好父亲,在自己原配难产之后,为了顾及两个儿子的心情,一直未再婚。
看样子,一切只是传闻而已。
“你就是废物,什么都比不上曹逸之。连那个前朝格格都追不上。你也就只能这一点用处了。”
什么?我心里一惊。
是景志让景无许去追的金尔若。
还有只能这一点用处,是我想的那种用途吗?
“警告你,这笔买卖对我们景家很重要。咱们景家能不能独吞南都这块饼,就靠这一次了。你给我做好准备,明日就给姓齐的赔礼道歉。”
景无许站直了身体,眼神阴冷着看着景志,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这一句话令我脑海中回闪过一个十岁小男孩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然后一脸倔强地看着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喊出:“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小小身影,不知道为何和景无许很像。
景志冷哼了一声,对景无许不屑一顾,说道:“作为我的儿子,就要为整个家族着想。你要记住,你现在能够锦衣玉食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你就是一无是处的烂泥。”
景志没有任何感情地离开。
景无许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从他急促的呼吸上,明显开门那突如其来的一脚,伤到他心肺了。
在景无许将门再次反锁的时候,我这才从衣柜里出来。
我看着景无许的眼神很复杂。
西南商会的齐闻天是北都军阀钱真钱大帅的表弟。
此次来南都就是为了成立轮船国内最大的轮船公司,试图控制南都的水运码头。
现在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了。
曹家知道若是让齐闻天成立了轮船公司控制那么南都水运码头,不仅直接影响我们曹家码头生意,还将影响整个南都的其他产业。
虽然南都有两大势力——曹家和景家。
两家明争暗斗多年,但对自己管辖区域之下的商户都是:只要我们曹家景家有一口饭吃,绝对不会饿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两家能一直斗在现在,势均力敌,就是这些商户在支持的同时平衡他们的势力。
总体来说,一直以来都是良性竞争。
所以现在来了个外乡的人,想要分南都的饼,绝对不可能有人会答应。
曹家帮钱大帅购置了一批军火,就是想要巴结钱大帅,让钱大帅高抬贵手。
一旦南都原本的平衡被破坏了,势必会再次出个革命军之都。
百姓吃不饱饭,就会出事的。
钱大帅给出的条件则是一笔军需订单,价值五千万大洋。
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钱大帅贪得无厌,与他谈条件完全是与虎谋皮,不知量力。
在前朝还没灭亡之事,就已经开始军事扩张。
如今,可以说全国有三分之一的军阀是归属于钱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