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感觉不错，公司的车就停在村口，点对点把我接到工地上的，本以为来到益平市南枫镇是去干农家乐的，结果是在非法挖矿。”
“我来到南枫镇后，就再也走不了了，安凯保安公司的人，看守得特别严，我们一点儿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一个个拿着枪口堵着我们，让我们没日没夜的干活。”
张清一边听着，一边吩咐着旁边的孙福林，把对方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
张清望了一眼眼前的老者，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束。
“你们二百多人，那些看守你的人，顶多只有三四十个人，你们就没有想过联手反击吗？”
“想过，但是人家手里有枪啊，人家是真的会开枪杀人的，我们策划过好几次暴动，可是对方打死了几个人后，就再也没那个念头了。”老者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露出回忆的神色。
本想着是去农家乐工地上赚钱的，结果，钱没赚到，小命差点搭了进去。
现在，老者的心中，已经恨死那位老乡了，差点就把他坑死。
这位老乡在村里是个富户，恐怕，他的钱就是坑人来的。
“贫困地区，老乡介绍，点对点接运，持枪把手。”张清梳理了几个关键字眼，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老乡介绍你去的公司，是叫龙腾集团，还是叫蓝海人力资源公司。”
“蓝海人力资源公司。”
闻言，张清皱着眉头。
如此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蓝海人力资源公司和龙腾集团，可是两家独立的公司，龙腾集团完全可以说，这件事情他们完全不知情。
此刻。
张清接着询问道：
“朝你们开枪的人，是安凯保安公司的人，还是龙腾集团的人？”
“安凯保安公司。”老者补充道：“开枪的人，都穿着一身保安服，上面还有安凯两个字。”
“是这种枪吗？”张清拿出了从非法矿地上缴获的猎枪道。
“对，就是这种枪。”
“那开枪打你们的，是哪些人？”张清又在桌面上，摆上了数十张照片，让老者认人。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老者一连指出了七八个人。
最后，老者的手指，点在六顺子的照片上，道：“这个家伙，应该是个头头，他杀的人最多，二三十个人都死在他的手上了，我听见那些保安们称他为六顺子。”
张清耐心听着。
孙福林写着笔录。
张清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便让门口的民警带着老者回去了，当老者正要离去之际，张清喊道：“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联系你的家人，让你的家人过来接你回家。”
“好好好。”老者被安置在了保障性住房里。
……
“下一个。”张清叫来了另一位受害者。
这个受害者，看上去还很年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二十出头学生的模样，这个男生有些害怕，瑟瑟缩缩的坐在了林川的对面。
张清了解到，这个学生是从五扒同城的招聘广告里，找到这份工作的，因为招聘简介太诱人了：“普工、一万底薪、包吃包住、不要求学历、不要求经验。”
一个又一个受害者，被带入这间审讯室中，活下来的受害者，大约有二百人，单是审讯他们，就花了很多天的时间。
在盘问了所有的受害者后，张清也得出了他们的几个共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