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吟服气。这里别说人,鬼影都没一个。
“你要将我锁在这里吗?”
贺兰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指尖凝结着灵力,凌空写出金色的符文,所有符文串在一起,化作一条绸带,将郑雪吟两只手锁起。
贺兰珏绑好郑雪吟,从袖中掏出张雪白的帕子,叠了两道,蒙住郑雪吟的双眼,并牢牢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从头到尾,郑雪吟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抗的意志。
开玩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激怒了这个小疯子,后果都得她一个人兜着。
算了,牺牲她一个,保住那几个男人的命为重。
双目被黑暗覆住,其他感官都敏锐起来,明显感觉到贺兰珏正在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他凑过来了。
呼吸里有了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冷香。
他爱洗澡郑雪吟是知道的,衣衫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尘污,就是这冷香,郑雪吟没能找到来源。
那冷香越来越浓郁。
郑雪吟心跳加速,喉头发紧,小声问:“你要吻我吗?”
对面的少年呼吸明显乱了一瞬,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
事实上,郑雪吟猜得没错,贺兰珏的确在盯着她。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花瓣般柔嫩的双唇上,瞳孔的颜色一点点变深。
回想起昨夜里那个缠绵销魂的吻,他难以忍耐地吞着口水,出自雄性本能的渴望,引导他俯身朝郑雪吟凑近。
即将攫取那双魂牵梦萦的唇瓣时,草丛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阿嚏”。
一人满身草屑,揉着鼻子站起:“抱歉,无意打扰二位的闲情雅致,本来是想憋着的,实在是忍不住了,二位就当没见过我,我这就走。”
男人。
贺兰珏心神一动,被他丢在地上冰魄剑腾空飞起,瞬间幻化作千万柄,凌厉的杀意织成铺天盖地的阴翳,连朝日的万丈金光都挡住了。
男人面色大变:“不会吧,兄台来真的?我就是一名野修,常年间眠于山野,恰巧碰上二位,真的不是有意骚扰的。”
山巅本就寒气逼人,周遭的气温又骤降几分,威压如山压了过来。
郑雪吟心知这人实在无辜,再不阻止贺兰珏,又要酿出一桩流血事件,于是抬了抬两只被绑在胸前的手,压住贺兰珏的手腕,旁若无人地问道:“你不是要将我藏起来么,这里怎么还有别的男人?”
“我现在就杀了他。”
“沾了血,就不许亲我了。”郑雪吟哼道,扭过头去,“我最不喜欢血的气味了。”
贺兰珏杀意松动,那种压得人几乎无法喘气的威势跟着减退,郑雪吟趁机道:“我们回玲珑宝舫,将船开到海中央,就再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那人是个人精,察觉到郑雪吟有意救他,抓住时机溜了。
人已逃,贺兰珏懒得去追,便如郑雪吟所说,带着她去玲珑宝舫。
两日前,郑雪吟就收到玲珑宝舫修好了的消息,本计划着等贺兰珏体内的清心草发挥效用,就启程出发去找琉璃净玉瓶,谁知道会出现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