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钟宁短暂被诱惑抛下的羞耻心又冒了出来,“回家……回家网上看吧,还是。咳,回家看。”
“你不要再勾引我了。”她咕哝着抱怨,“我的脸好热啊。”
“那要不要喝饮料?芒果冰沙?”谢拾青熟练掌握了顺毛的技巧,“楼上是小吃城,我们还可以去要一份炸鸡。”
“要!”
“那走吧。”谢拾青站起身来,牵过她的手,主动走在前面的位置。
有些时候,钟宁的某种“天真”,让她看上去有点幼稚,好像不是很成熟。谢拾青很喜欢她身上的直白感,逗起来很可爱。
但她也清楚,两个人在情感关系上,钟宁才是那个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心理医生……
她会尝试着,去接纳坦诚吧,去治愈自己,她不想再和钟宁分开了,也不能再分开。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谢拾青在钟宁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冯医生的诊室。
钟宁在楼下车里等着,她独自上了楼。
谢拾青对心理医生,是有一点预想的,觉得对方会像一个大夫一样,说她有什么什么样的问题,告诉她如何解决。
但是没有,冯医生问了她有什么烦恼,然后开始倾听。
这过程冯医生很少开口,也不打断她的叙述,哪怕她中间停顿了很久。
她的态度,让谢拾青慢慢放松下来。
她说了两个人怎么见面的,说了自己对钟宁的喜欢,说了她们第一次分开,说钟宁的脚步声,听起来轻快得像是树枝间跳跃的小鸟,说钟宁的声音,有种夏日里,冰块碰撞玻璃杯壁的清脆凉爽感,说她的笑声,说第一次牵手时那天的风。
再次注意到时间的时候,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谢拾青惊觉回神,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说了这么多东西出去,但奇怪的是也没什么后悔感。
反而挺畅快的。
冯医生说:“要不要试着培养一个爱好?工作的闲暇之余,找一点事做。”
谢拾青莫名想到了吃灰的钢琴,“我小时候是有爱好的,但怎么说呢,当爱好变成具有功利性的一个炫耀的徽章,它就显得没那么有趣,变得有些厌烦。”
“你可以重新捡起来试试看,也可以换一个新的。”冯医生说,“爱好是什么都可以,看你的选择。”
“好。我试一下。”谢拾青说,“我会试着去找一个爱好做。”
“不拘于一件非常具体的事,发呆也可以成为爱好。”冯医生微笑着看着她说,“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下次我们再见。”
钟宁坐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又坐不住,下车在路上遛来遛去,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焦急和关心是具体出于什么情绪。
满脑子都在想谢拾青和冯医生聊得怎么样了,也好奇谢拾青说了什么,冯医生会怎么回答,她们之间相处得如何。
纵然知道心理治疗不是一个短期能结束的事情,但总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四点过几分的时候,谢拾青从楼里走出来,钟宁赶紧走过去,想询问的话已经跑到了嘴边,她赶紧咬了一下舌头。
不能问。
问了就是要夺过控制权,谢拾青也会下意识地去关注她的想法,从而忽视自己的态度。
话到嘴边,钟宁生硬地说:“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谢拾青:“今天要请警局的人吃饭呀,你忘了吗?她们下班要晚一点,差不多八点多才能吃上,宁宁是饿了?那我们可以先吃点东西。”
她一说,钟宁才想起来。
之前绑架的事情,谢拾青答应说请客吃饭的,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但是她们一直都忙着案子的事,今天才有一点空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不用加班。
主动请客,当然是要按照对方的时间来。
“先吃一点吧,垫垫肚子,到时候也消化的差不多了。”钟宁说,“要不要吃生煎?还是点份下午茶小蛋糕?”
“宁宁想吃生煎了是不是?”谢拾青吻了她一下,“那就去吃生煎。”
司机把车停到稍远一点的路边,这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停车位,两个人只好步行过去。
手牵着手来到这家非常有名的百年老字号。
菜单上的种类很多,谢拾青没有去看,很熟练地点了四样,钟宁看了下菜单,又加了两个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