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有这张相片？”陈霖问。
“我曾经资助过这家福利院。”袁嘉林在相片里画了一个圈，“这两张相片不一样。”
他圈出来的地方是一个人头，这个孩子个头实在太小，被隐藏在其他几个孩子中间，与其说是个人头，不如说是半只眼睛，加几缕头发。
这种细微的差别几乎不会被察觉到，不注意看就会以为这两张相片是一样的。
“更巧的是，这张相片也是三年前的。”
为什么袁嘉林的相片里会多一个孩子，而院长给他们的相片却没有？
“他是不是被领养了？”周周立刻翻出了领养记录，没有一个孩子的信息能对应上。
这个孩子的眼睛能隐约看出来是灰色的，这种瞳色并不多见，至少被领养的这些孩子没有谁拥有灰色眼睛。
“你是y？”陆怀玉也在看着两张相片。
“对，我的习惯署名。”袁嘉林的目光在这场会议中第一次投向了陆怀玉，“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一件更巧的事。”陆怀玉说，“这张相片所属的文件夹叫‘给捐赠人y’。”
这不能说是巧了，完全是毛骨悚然，捐赠人收到的相片与福利院院长留存的竟然不一样，这是意外吗？
陆怀玉说完这句话，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每个人眼神凝重地看着两张相似的相片。
“陈霖去查张万其，没有身份信息的人不会有正式工作，重点放到咸坪区，周周，把蔓草福利院近18年内所有的孩子排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孩子，杨朔跟我去一趟法尼克。”陆怀玉关闭了光屏笔记本，“今天就到这里。”
会议室人影逐渐散去，陈霖却久久坐在原地，还是一名警员喊了他。
这两天可以说是连轴转，陆怀玉又为其他事伤神，神经紧绷就没放松下来过，队里的其他警察们也不比他松快多少。
首都星的夜色很有特点，一年有两百多天都会出现光幕，它就像一座透明闪亮的星桥，蜿蜒在首都星上空。
今天的颜色尤其像砜基环测器的测试探头测到“似梦”的那种如梦似幻的紫色。
光幕在微微动着，好像在上演一出舞台剧。
袁嘉林不吃糖，但他此刻却叼着一根棒棒糖，是从周周那里那里顺来的。
袁嘉林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陆怀玉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们中间隔了几米的距离。
就像两个会呼吸的雕塑。
百忙之中他们终于闲下来考虑自己的事，袁嘉林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淡定。
要讲和吗？他们的关系还能回到之前那样吗？他真的能保证只做一个普通朋友吗？他真的能眼睁睁看着陆怀玉和其他人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