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白身处极大的痛苦中。
灵魂和身体仿佛被割裂开来,形成了两个不同的部分,经脉仿佛被无数根针刺穿,生命力仿佛一点点流逝,这种活着的感觉比死亡更加绝望。
……
顾宴之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郁辞白的模样,怎么也不能放心留他一个人待在房中。
他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你知道郁辞白怎么了吗?】
系统连忙查阅背景资料,最后回答道:【宿主,这段剧情被隐藏了。】
顾宴之表示明白了。
顾宴之慢慢走向郁辞白,倾身蹲在他的身前,“城主……”
话还未完,顾宴之忽然被狠狠扼住了喉咙,攫取了所有的呼吸。
“滚——”郁辞白眉眼阴鸷,语气冰凉,“不然杀了你。”
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都该死——
顾宴之没有挣扎,反而抬手覆上郁辞白的后背,轻轻拍了拍,低声道:“城主莫怕,我是宴之……”
“宴之……”郁辞白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顾宴之……”
“是我,城主。”顾宴之声音温柔得蛊人,“城主放心,宴之对城主没有坏心。”
郁辞白陡然松开了手。
呼吸重新回归肺腑,顾宴之深呼了一口气,刚才无疑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清醒时的郁辞白或许不会杀他,但是不清醒的郁辞白却未必……
郁辞白指尖用力掐入掌心,外界尖锐的疼痛唤回了些许理智,一字一句厉声道:“……顾宴之,趁着本城主还清醒,赶紧滚。”
“我不走……”
顾宴之蹲在郁辞白身前,抬眸看向他,眼中藏着说不清的执着,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我不走,我陪着你……”
虽然背景信息和传闻都说郁辞白是个恶人,但顾宴之却觉得,对方没有那么坏……
郁辞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即便这个时候也未曾示弱,“……你不怕本城主杀了你?”
“不怕。”
顾宴之觉得郁辞白不会杀他,不然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顾宴之见郁辞白面色苍白,从壶里倒了杯温水送了过去,“城主,喝点水吗?”
郁辞白接过水杯,却因为身体里陡然传来的刺痛而手一抖,水杯里的水全洒落在身上,一片狼藉。
顾宴之连忙拿帕子帮忙擦了擦郁辞白身上的水,但衣裳上的水是擦不干的。顾宴之怕郁辞白传着湿衣服着凉,便自作主张地脱掉了他的外袍。
郁辞白无力挣扎。
脱掉外袍后,顾宴之询问道:“城主,要不要我叫医官过来?”
郁辞白闭了闭眼,脖颈因为痛苦而青筋暴起,“不准叫。”
他的这副模样,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好好,不叫。”顾宴之不知道为什么郁辞白痛苦成这样都不让叫医官,但此时此刻只能顺着对方来,“城主,你哪里不舒服?”
顾宴之不懂医术,此刻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拍着郁辞白的后背,慢慢疏解他紧绷的情绪。
郁辞白忽然开口,“把架子上的白色药瓶给本城主。”
顾宴之环顾四周,在屏风旁边的木架子上看到了一个白色药瓶,走过去拿了过来,递给了郁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