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个家,我愿意给你。你愿意继续和我交往吗?”
谢清翻了个白眼:“你拿什么给?”
秦霄没有回答,低头继续翻找,一时间只有草丛沙沙作响的声音和虫鸣。狗子吃完了蛋糕,兴奋的绕车一圈,然后跑去看了看秦霄在干嘛,很快就觉得无聊,回到谢清身边。
谢清伸手摸了摸狗头,它黑色的皮毛在手电下油光水亮的,吐着舌头把嘴咧的很大,笑得开心。
秦霄摸到了戒指,攥在手心里,在谢清的催促声中继续假意翻找。
“对你来说什么是家?”秦霄问,“血缘,生活住所,稳固的情感关系,法律界定的契约与责任,心灵的港湾?”
谢清伏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抬头看月亮:“我也不知道。”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也许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走到哪里,犯过什么错,喜欢过什么人,见过什么美景,许过什么心愿,他都照单全收不离不弃爱着我?”
秦霄再次回身定定看着他。
谢清却又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内心有一片难以填补的空缺。
从福利院被接到谢家以后,生活丰裕殷实,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因为不是继承人,出柜也出的很顺利,想谈恋爱更不缺帅哥。
但重新思考和谢呈冰的关系以来,心里的不安就日益渐深,似乎一遍遍被强调着很多东西原本都不属于自己。
秦霄认真地说:“我可以和你一起找。”
谢清的视线从遥远的月亮移到他身上,心念微动。
“为什么呀?霄哥哥,你不是个商人嘛。追求我是很没有性价比的事哦。”他又拖着懒洋洋的腔调,好像问得漫不经心。
秦霄刚要说话,两人共同注意到远处的光源。
有车在向他们靠近,不止一辆。
秦霄皱眉:“先上车吧。”
谢清却期待地跑出来,眯着眼睛迎着光看。
可当车上的人下来,他看清了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轮廓,期待的笑容敛了回去。
来的人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连隐。黑衣打手们迅速把他和秦霄包围了起来。
秦霄警惕地过来挡在谢清前面。
这老东西鼻子真灵。
谢清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向那个坐轮椅的人:“连叔叔,好久不见啊?上次送给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夜色下连隐深邃的面庞显出几分阴森:“好孩子,是我小瞧你了。但你如果足够聪明,现在最好的行为是求饶而不是挑衅。”
秦霄低声问:“你的仇家?”
谢清嘀咕:“是他先动的手,我还击一下罢了。”
连隐手一抬,黑衣人冲了上来,秦霄卷起袖口:“你先上车,锁上门,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开。”
不用他说谢清也知道,匆忙回到房车里,看着秦霄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但他很快做出形势判断,秦霄是绝对来不及赶回来了。
他想把小金毛给抱回来,但这狗子是真的傻,这种时候还以为在玩呢,乐呵呵跑去绕着轮椅转圈。
眼看黑衣打手要冲过来,谢清一咬牙拉上了门,迅速反锁。
秦霄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也不是专业打手,很快就被连隐的人撂倒。黑衣人在连隐的授意下对他拳打脚踢。
谢清透过窗户看见,大骂连隐:“他跟你又没仇,你犯什么病?他是秦氏继承人!你得罪他,还想不想回国混了?”
连隐轻笑:“出来吧孩子,你忍心看你的新男朋友挨打?”他示意手下过去砸窗。
秦霄咬牙护着头部等关键部位:“别出来!”
连隐蔑了地上一眼:“哟,你倒痴情。”
房车的玻璃是双层防弹玻璃,很牢固,黑衣人手上没工具,但威胁地踹上两脚,气势也足够骇人。
连隐:“你躲在里面又能躲多久?现在出来,我还能叫人别打死他了。”
谢清不明白秦霄怎么还能得到“痴情”这种评价来,他也有这么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