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已迅速反应过来,堵死了出入口。白年目光冰冷,将谢清牢牢挟持,缓步后退。他的动作流畅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徴柔见白年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弓身伏低,试图绕到他身后偷袭。然而,她刚迈出一步,白年的目光便锐利地扫了过来,冷声呵斥:“都退后。”
谢清被白年挟持着来到了窗边。他的背脊贴上冰凉的玻璃,高空风声从敞开的窗缝灌入,像利刃一样刺破神经。十八楼的高度宛如地狱,风带着无形的威压,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人吞噬。
谢清咬牙压住颤抖,声音低沉却透着逼迫:“白年,你知道诈骗罪和绑架罪的量刑差距有多大吗?你现在放手,我就当你一时糊涂。”
秦屿立刻跟上话头:“对!监控可以删掉,我什么也不追究,你放开他!”
白年贴近谢清的耳边,低笑出声:“你都不要我了,我在乎那些干什么呢?”
他的手一用力,谢清被迫后仰,头发微微散乱,脖颈在刀锋下暴露无遗。谢清吞了口唾沫,手指悄悄攀住窗沿,风声在耳畔呼啸得愈发凄厉。
“你……你别激动,我可以撤诉的,你看行吗?”谢清的语调带着讨好,却掩不住颤抖。
“你从小就最会花言巧语了。”白年故意用冰冷的刀面贴了一下谢清的皮肤,有些变态的欣赏着他的战栗。
谢清闭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从这跳下去吧?我们两个都会死的……”
白年往下看了一眼,笑容不减:“你知道吗,从你离开福利院的那天起,我就常常幻想这个场景。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抓住你,从楼上跳下去呢?这样,谁也别想抢走你。”
谢清瞳孔剧烈扩张,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强压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胸腔的喘息凌乱得像溺水:“你……你疯了……”
秦屿心痛地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滚落。
谢清情绪释放了片刻,极力告诉自己镇定:“年年哥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看,我不这样,你怎么还会叫我一声哥哥呢?”白年眼底是与行为不相称的温柔,“一起跳下去不好吗?去哪里,都有我陪着你。”
谢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不……”
他不敢相信白年居然真想要他的命,他的报复又没有把对方逼到走投无路!已经够仁慈了!疯子,疯子!
谢清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年年哥哥,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舍得这样对我吗?”
白年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带着些许复杂:“当初……就是因为不舍得,才害你被谢家人接走,和我分隔了那么多年啊。”
“那,我们不分手,不分手了行吗?”谢清眼眶噙着泪,小心翼翼地说。
“真的吗?”
“真的呀。”谢清努力朝他看去,尽量释放出温情,不透出一丝一毫的怨恨,仿佛只有关切与理解。
“我已经知道你有多爱我了,所以不分手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白年手中的刀不觉松动了几分,眼神也不再那么锋利。他轻唤了一声:“欣欣……”
就在这一瞬间,秦屿猛地从旁冲了上来,身影如同一道利箭。他的腿精准踢在白年的膝关节上,短刀险险从白年手中滑落。秦屿不顾刀锋割裂的疼痛,徒手死死抓住了刀身。
“宝宝快走!!”
谢清在他抓住刀锋的一刻瞳孔骤然扩张,同时也知道机不可失,不做他想向前跑去。
保安趁机蜂拥而上,将白年压倒在地,夺下凶器。
白年眼神一瞬间变得空洞,在谢清跑出的那一刻,他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人将自己制服。
林徴柔早已悄悄报警,刺耳的警笛声从楼下传来,保安押着白年出了会议室。
谢清腿一软跪倒在地,秦屿急忙冲过来,心疼得声音发颤:“宝宝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伤到你?”
谢清摇了摇头,但脑海里还回荡着白年被带走前,那最后一眼复杂的目光。
林徴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谢清的肩膀:“没想到你招惹上这种桃花,幸好福大命大。”
她现在觉得秦霄那种程度的渣男在对比之下都有点眉清目秀了。
谢清这时才想起秦屿手上的伤:“我看看你的手,公司有医疗箱吗?得快点处理一下,你刚才不要命了?”
秦屿掌心血红一片,肉往外翻,伤口之深,已经看得见森森白骨,白年但凡再用力一点,他的手就要断成两截了。
秦屿放松下来才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救你,你没事就好。”
“傻子。”谢清皱眉,“快点去医院,这么严重,肯定要缝针的。”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催促秦屿也动起来。
刚起来,门口又闹哄哄一片,有人惊呼:“秦总,秦总别急,林小姐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