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意思嘛?平日里阮莲说话声比这还要娇、还要嗲,怎不见他们这般?
阮葵气得要死,不服气又朝元献靠近一些,声音夹得更狠了:“哥哥,你的笔怎的掉了呀?妹妹给你捡起来吧。”
不待人回答,藕香先一步冲了过来,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拎走,惊道:“您这是做什么!这屋里还有旁人呢!做何这般?”
她梗着脖子,不满道:“哪般?那个讨厌鬼平时不也是这样说话的?怎不见你们说她?”
藕香不好说旁人,只道:“可您和元少爷这般也不妥啊,被爷和夫人知晓了要挨训的。”
“噢。”阮葵撇撇嘴,小声道,“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他来着。”
藕香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您用这个教训元少爷?”
阮葵理直气壮反问:“不然呢?”
“小姐……”
阮葵推着她往外走:“好啦好啦,你出去吧,我心里有数的,你就等我的捷报就好。”
“小姐,小姐!”她边退边要劝。
阮葵已将她推到门外,临关门时,又道:“对了,你可得帮我守着,若是母亲和父亲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能叫他们发现我在欺负那个呆子!”
藕香都要哭了:这是欺负吗?这分明是自个儿送上门啊!
阮葵管不了那样多,“嘭”得将门关上,利落落下门栓,深吸一口气,转身笑眯眯朝元献走去。
元献神色一凛,原本就笔直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些,直得不能再直了。
阮葵只有一个念头:元献这呆子他怕了!
她一鼓作气,迈着小步子跑过去,怪里怪气喊一声:“献哥哥~”
眼见她便要扑过来了,元献咽了口唾液,惊得笔也不要了,往桌上一扔,溅得墨到处都是,闪身便躲。
阮葵扑了空,有些生气,指着他质问:“你躲什么?”
“我,我……”他咂了咂嘴,“我们这样不合礼数,你莫、莫这样……”
“如何不合礼数啦!你不是要娶我的吗?有什么不合礼数?这里又没有别人,来吧!”阮葵搓搓手,又朝他扑过去。
他真吓坏了,课业不要了,笔墨也不要了,涨红着一张脸,落荒而逃了。
门“嘭”一声又开,听墙角的几个丫鬟齐齐往后一退,还没反应过来呢,人背影便不见了。
阮葵往外跟了几步,停在了门槛前,得意扬扬下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瞧,他被我吓跑了吧?”
藕香没瞧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满脸复杂神色,指了指屋里桌上遗落的物品:“这些该如何?不如派人给元少爷送回去吧。”
“才不要。”阮葵腰一扭,回了房中,“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自己回来取。”
藕香跟进去:“小姐不是已将元少爷吓走了吗?又要他回来做什么?”
“我才不是要吓走他,我是要他和我解除婚约。”
可这不是南辕北辙了吗?藕香没说出口,只道:“小姐怎样都好,可千万莫越了界。”
阮葵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我还得多谢你,是你给我提了个好想法,这个死呆子一日日礼数挂在嘴上,肯定最不喜欢那些不合礼数的……”
藕香站在一旁赔笑,心里捏了把冷汗:只要以后出了事,别将她供出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