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既这般说了,元献便安心留在府中。”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又和刘夫人商量起来:“你也帮我想想,安排献哥儿住在哪儿好。”
元献未多嘴,等两人商量了有一会儿,在还没得出主意前开口:“元献有一个笨主意。我现下住的那个院子偏僻安静,是个读书的好地方,离西侧门不远,进出也算方便,虽是在北园里,但离姊妹们住的地方很有些距离,不如在院子附近的月洞门处安上大门,便像其它地方的门一般,按时打开,按时关闭,不得人随意进出,这般,便不用再花费精力钱财搬院子了。”
“倒是个法子,只是那里的确偏僻窄小,幼时便罢了,往后再如此,多少有些委屈你了。”
“读书便该静下心来,若是太过奢华热闹,才是真耽搁了读书。我很喜欢现在的住处,只是不知这般合不合礼数,便提了提,还由祖母定夺。”
老夫人看刘夫人一眼,见刘夫人也没有意见,便道:“你既然喜欢那里,便继续住在那处吧。槐灵,你去将我的意思与蘅儿他媳妇儿说一声,叫他媳妇儿差人去办。行了,也该吃饭了,吃完饭,再陪我说说话,晚上祖母给你摆个宴席,让大家都热闹热闹。”
“多谢祖母。”元献躬身行礼,随着一同去了席上。
中午只是三人吃饭而已,又都还算相熟,并未太过拘束。吃完饭,稍歇一会儿,老夫人要午休,元献便先走了,剩刘夫人在屋里伺候。
“他还是个不错的。”老夫人拉着刘夫人又低声道,“他心里有我们葵丫头,我才想着要将葵丫头指给他,并非老眼昏花了。”
“儿媳知晓母亲的意思。”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继续道:“葵丫头脾气倔,学不来伏低做小,嫁去高门大户,即便是嫁去刘家,也是要受委屈的。可献哥儿不一样,他受伯爵府恩惠,全天下都知晓,他就是将来不喜欢我们葵丫头了,若想做官,也得考量考量自己的行径。”
“母亲说的是,前些日子唐姨娘还跟二爷闹过,要留献哥儿一直府中住。爷来问我,我只想着又没人赶他走,便这样答了,爷倒是没说什么。”
“定是献哥儿那个老子娘和唐姨娘又在谋划什么,两个眼皮子浅的,还真不能让献哥儿出去住,好好的苗子,别被那两个教坏了!”老夫人脸色沉了不少,狠喘了几口气才好受些,“她这回生的若是个哥儿,便抱去给你养。”
“母亲,这又是何苦呢?即便是我养了,长大与我不是一条心,反而会恨我。”
“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了!你以为我为何不对葵丫头严加管教?就怕是养成你这副性子,往后去婆家可是要吃亏的!她本就是个奴婢,抬了她做姨娘已是抬举,她还不乐意,整日叽叽歪歪,那莲丫头也是被她教坏了!”
“母亲说得是,儿媳记着了,母亲莫生气了,快些歇息吧,晚上不是还说要给献哥儿办席吗?不歇息好该没精神了。”
……
元献在房中坐了会儿,起身要走,荷生追了两步:“少爷这是去哪儿?”
“老祖宗说下午要办宴席,我看着这会儿也快到时辰了,想去叫上葵妹妹一同去。”
“晌午不是才见过,这会儿又想了?”荷生嘀咕一句,“这、这想得也太勤了些……”
“打明儿起我便不能与她一同念书了,每日早出晚归去书院,也不知一月能见得到几回。”元献垂眸笑了笑,“你在院里守着吧,我一个人去就是。”
趁这里的门还没封,他再不去,往后便没有多少机会了。
园子里办宴,来的都是后院的兄弟姊妹,应该就办在园子里,同平日办宴是一样的,唱戏的已在开嗓了,有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
元献径直朝阮葵那儿去,刚绕过一片假山,阮莲却突然冒了出来。
“表兄。”阮莲行了行礼,掀眼瞧他。
他不着痕迹后退两步,也行了礼:“莲表妹怎的也在此处?是去前面宴席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