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的笑声响起,江迟迟唇角弯起,满眼讥诮,“好玩吗?”
“把我当傻子,好玩吗?”
殷红的眼眸久久凝视着她,江迟迟的指尖被冰冷的手指攥着,青紫渐渐褪去。
她蓦然抽回手,转身便?走。
还?没走出两?步,一只手紧紧握住江迟迟的手腕,身后?响起暗哑的声音。
“去哪?”他问。
江迟迟怒极反笑,只觉得荒唐,她无法理?解身后?这位鬼君究竟在想什么。
她似乎也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少女的声音泛着冷意:“我要回去。”
“我陪你回去。”燕无歇嗓音平淡,不见波澜。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迟迟的怒火,她回头怒视燕无歇,只差把“你是不是有病”写在脸上。
她用力挣开那只紧握的手,语气彻底冷下来:“放手!”
冰冷的手纹丝不动。
“放手——”
倏然间,手掌牢牢扣住江迟迟的后?颈,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如疾风骤雨吞噬了她未说完的尾音。
将?一切的话语堵在了纠缠的唇齿间。
江迟迟踉跄着往后?退,后?背重重抵在鬼王寝殿的正门,退无可?退。
他一手扶着江迟迟的侧腰,一手牢牢扣住她的脖子,使之无法移动半分。
破碎含糊的喘息声与水泽交融声压抑响起。
从鬼王寝殿外看,长?明灯映出两?道交缠的身影,像是抵死缠绵的恋人。
江迟迟挣扎着用手指在他身上落下阵法符文,只是刚落下几笔,修长?的手指强势插入她的指间。
她被迫十指相扣,手背被用力抵在门上。
冰冷的气息与炽热强势交换。
某一刻,江迟迟脚下一空,耳边是红玉珠帘叮当作响的声音。
她陷入了锦被堆叠的床上,江迟迟用力偏头,冰冷的唇擦着侧脸落在她的耳垂上。
手掌用力甩出,旒珠簌簌作响。
江迟迟用抵住近在咫尺的胸膛,咬牙切齿:“疯子!”
燕无歇侧着脸,红痕渐渐在脸上浮现,她的掌心麻木发烫,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
一只手撑在江迟迟散落的乌发间隙,另一只手拉过江迟迟发麻的手,轻轻摩挲她发红的掌心。
如蝶羽的长?睫低垂,满眼的阴郁与病态,他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迟迟,你才知道么?”
早在一千六百多年前那个雪夜,他就已经疯了。
旒珠冠冕落下,如墨长?发散落在殷红外袍上,鬼气妖冶。
毫无体温的手轻抚着江迟迟的侧脸,手指擦过嫣红柔软的唇瓣。
那双殷红的眼眸带着诡异的绮丽,他问:“为何燕无歇可?以?,酆都鬼王不可??”
江迟迟的胸口剧烈起伏,看他的眼神甚至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与你是谁根本毫无关?系!”
她抬腿朝身前狠狠踢去,手肘往前一撞。
膝窝被径直按住往床榻上一压,袭来的手肘也被轻而易举化解。
怒火烧至另一个极点?,一人一鬼瞬间在床榻间纠缠打斗起来。
有时候极致的恨意与极致的爱意会相互交叠。
缠斗不知何时变为了唇齿间的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