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刺骨的阴寒环上了张越的脖子,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下辈子,一定洗心革面,找大师好好求张符。
“铛!”
剑风扫过,明明是木刃,却像裹挟雷霆之势。
凄惨叫声于张越耳边回荡。
他愣愣抬头,少女身穿滚金云纹的雪白外袍,腰间挂黄布包与罗盘,一头长发用暗红发带束起,秀丽的眉目间一片凛然。
霎然间,他泪眼朦胧,跪倒在地,哽咽开口:“大师!求您给张护身符吧!”
“?”江迟迟搞不懂这个眼泪鼻涕流到地上的男生,胡乱丢下一张护身符给他,“跟紧我。”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他狠狠亲了一口这张符,鸡仔般寸步不离跟在江迟迟身后。
回廊另一边,虞念慈连拍数张符,从一个浑身肥油的男鬼手下捞出已经吓到瘫软的高大黑皮男生。
隔着中间半个院子,江迟迟都能听见她在怒骂黑皮男生,让他不要扯自己的衣袖。
嘴角抽搐间,江迟迟又在前面救下一个哭着喊妈妈的年轻男生。
他和张越在她背后抱头痛哭,疯狂忏悔自己半夜探险的愚蠢行为。
带着柔弱的男人们,天神下凡般的两人横扫一众怨鬼后终于汇合。
“迟迟,赶紧找个屋子布阵,把他们放进去。还有,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别拽我袖子了!”虞念慈转头怒视一米九出头的黑皮男生,几乎暴走。
“大师,我害怕啊!!”黑皮男生眼中含泪,捏着她的衣袖不放。
江迟迟正有此意,迅速环视周围。这个院子供用餐与待客用,房间并不少。
唢呐的吹打声几乎就在一门之隔。
来不及挑选,她一脚踹开最近的房间,将三人鸡仔一般推进去。
然后掏出笔蘸上朱砂,扫开碍事家具后开始用狂草画符。
虞念慈则掏出灵符,迅速开始在门窗上贴牢。
两人配合如行云流水,看得三个柔弱男生目瞪口呆。
“大、大师。。。。。。我们要在这里呆着吗?”张越吞咽口水,颤巍巍发问,他很害怕,觉得跟着两位大师更安全。
虞念慈看穿他的心思,冷哼一声:“外面有个穿嫁衣的女鬼,你要是不怕死就跟着我们。”
三人头皮发麻,缩成一团,疯狂摇头,表示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
笔走龙蛇间,最后一笔定。驱祟符落成,潦草的符文似活过来一般,赤红中夹杂着暗金的光芒隐隐流动。
与此同时,窗户上挨挤着瘦长鬼影,窗沿贴的灵符边缘“滋滋”作响。
江迟迟和虞念慈对视一眼,破门冲出。
院中停着长龙般的迎亲队伍,队伍正中停着一顶红花轿,以及一具贴上双囍、缀着喜球花的黑色棺椁。
前来迎亲的人穿着鲜红的纸衣,四肢面目苍白,脸上涂着红胭脂以及勾勒出夸张的微笑。
见她们出来,脑袋齐齐转了九十度,声音尖利:“吉时到——请新娘入棺!”